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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的人那樣蒼白。
他的臉色越白,梅斯萊希埃裡的臉色變得越紅。
“這兒有一個傻瓜!他不愛黛呂舍特!那好,你就設法愛她,因為她只嫁給你。你來對我說些什麼奇怪的鬼話!你相信我會相信你!你是不是生病了?好,去請一個醫生,不過別胡言亂語。你不可能有時間已經和她爭吵過,並且鬧翻了。相愛的人確實很糊塗!得啦,你還有理由不成?如果你有理由,你說出來。誰也不是說不出理由來的笨蛋。既然是這樣,也許我耳朵裡塞了棉花,或許是我聽錯了,你將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吉里雅特回答說:
“我說的是‘不’。”
“你說‘不’。這個不通情理的人還不肯改口!你有點兒不正常,肯定沒錯!你說‘不’!這樣的蠢話超出了通常人的範圍。誰說的話遠遠沒有這樣蠢,也都會捱罵。啊!你不愛黛呂舍特!那麼你做你所做的一切事是為了一個老頭子!你是為了爸爸的好看的眼睛去了多佛爾礁,去挨凍,去受熱,餓死,渴死,吃岩礁上的害蟲①,在霧裡、雨裡、風裡睡覺,你使了許多力,把我的機器帶回來給我,就像給一個漂亮的女人帶回了她的逃走的金絲雀!風暴連續了三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遇到了麻煩!你在我的破舊的大頭船旁邊,噘著嘴,割,砍,轉,卷,拖,銼,鋸,做木工,搞設計,壓碎任何東西,你獨自一個人做出的奇蹟比天堂裡的全部聖人都要多,啊,呆子!你和你的風笛簡直叫我煩透了。在布列塔尼大家把這玩意兒叫做‘比尼烏’②。吹的總是一個曲調,你這個笨蛋!啊,你不愛黛呂舍特!我不知道你怎麼啦。現在我全都很清楚地記起來了,當時我待在角落裡,黛呂舍特說:‘我就嫁給他。’她要嫁給你!嘿,你卻不愛她!我一再考慮,還是絲毫也不明白。要麼是你瘋了,要麼是我瘋了。瞧你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你做了你做的這一切事情,最後竟說:‘我不愛黛呂舍特。’這是不允許的。
① 這是萊希埃裡的說法。
② 比尼烏,是法國布列塔尼地區吹奏的一種風笛。
誰都不能一方面為人效勞,另一方面又使對方發火。好吧,如果你不娶她為妻,她就到二十五歲也不出嫁③。首先,我需要你,我。你將是‘杜蘭德號’的駕駛人。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樣走掉!不,不,不,不行,我的寶貝,我不會放掉你的。我抓牢你。我才不聽你的呢。哪兒找得到一個像你一樣的水手!你是我的人。可是你說話呀!”
這時候,鐘聲已經驚醒了屋內的人和四周的人。杜絲和格拉絲都起床了,並且剛剛走進低矮的客廳。她們神色驚愕,一言不發。格拉絲手上拿著一支蠟燭。一群住在鄰近的人,有居民,海員,莊稼人,都急急忙忙地走出家門,跑到碼頭,目瞪口呆地望著在小帆船上的“杜蘭德號”的煙囪。有些人聽到梅斯萊希埃裡在低矮的客廳裡說話的聲音,都靜悄悄地從半掩著的門走了進來。在兩個大媽的面孔當中,出現了西爾朗多阿的腦袋,他總是會這樣湊巧地正好在那兒,如果他不在場事後準會懊惱不止的。
巨大的歡樂都求之不得有許多旁觀者在場。周圍的人總會給以支援,雖然分散,但是使人高興。這樣的歡樂會向四方散開。梅斯萊希埃裡突然發覺自己給不少人圍住了。他立即對這些聽眾表示歡迎。
“啊!你們,你們都來了。真是太高興啦。你們都知道這件訊息了。這個人到過那兒,把它帶回來了。您好,西爾朗多阿。剛才我睡醒的時候,我看到了煙囪管,就在我的窗子下面。那個東西上一枚釘子也沒有少。大家都愛畫拿破崙的像,我呀,我喜歡這件事勝過喜歡奧斯特里茨戰役①。好朋友,你們是從床上起來的吧。你們正在睡覺,‘杜蘭德號’回來了。你們戴棉布睡帽和吹蠟燭的時候,有些人成了英雄。我們是一大堆懦夫和懶漢,我們暖和患風溼病的身子,幸好這沒有妨礙出現一些狂熱的人。這些狂熱的人去應該去的地方,做應該做的事。路頭小屋的人從多佛爾礁回來了。他把‘杜蘭德號’從海底撈了上來,他從克呂班的口袋裡把錢撈了回來,那可是一個更加深的洞。不過,你是怎樣做的呢?所有的魔鬼都跟你作對,又有風又有潮水,又有潮水又有風。你確實是巫師。說這話的人已經不是那樣傻了。‘杜蘭德號’回來啦!暴風雨使壞也沒有用,叫它徹底完蛋。朋友們,我對你們宣佈,船隻遇難的事不再存在了。我檢查過機器。喏,它就和新的一樣,完完整整!進氣閥好像在小輪子上活動。簡直可以說那是昨天早上的產品。你們知道出來的水是透過套在另一根管子裡的一根管子送到船外面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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