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剛剛踏出了一步,腦中電光火石般的一閃念,登時呆了。
那兩匹馬上的騎者,一個是三四十歲的漢子,作尋常鄉人打扮,另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少年,衣飾華貴。兩人縱馬向前,見到了酈琛,不約而同地一齊“咦”了一聲。一個便道:“大公子,你怎地在這裡?”原來那漢子便是文夫人的胞弟文仲業。文夫人原是酈文道的侍妾,這文仲業向來便叫酈文道作“老爺”,管酈琛叫“大公子”,一直也沒改過口來。
酈琛恍若未聞,目不轉睛地只看著他身邊那華衣少年。那少年瞪大了眼睛,叫道:“是你!”
酈琛更不打話,抽出劍來,便向馬上的榮箏刺去。
縈損愁腸
榮箏在馬上見到酈琛神色有異,心下早存了防備,見他一劍刺來,當下一拎馬頭,避了開去,心中暗自納悶:“這小子哪裡學了這一手劍法來?”剛剛轉了這一個念頭,酈琛便又一劍招呼上來,榮箏側頭閃避,這一劍堪堪掠著他顏面過去。
榮箏吃了一驚,反手抽出長劍,叮的一聲,兩人長劍相交,酈琛的劍便蕩了開去。榮箏心下登時寬了,忖道:“這小子徒自練了劍招,卻沒甚麼內力。”左手在馬背上一按,輕輕縱起,躍落地下,叫道:“好小子,爺同你來試試招。”
文仲業叫道:“唉唉,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慢慢說……”他不會武功,心中徒自著急,卻無法阻攔。酈琛眼中將欲噴出火來,左一劍右一劍地向榮箏身上遞去,卻總差著對方身子半分。榮箏大是得意,笑道:“憑你這等三腳貓的工夫,回家再去練上十年……”一語未了,酈琛右臂倏抬,一劍向他肋下刺來,劍勢甚是凌厲。
榮箏手腕輕轉,長劍斜刺他右胸。他只道對方這一下必要變招回劍,誰知酈琛不退不讓,反而迎了上來。榮箏大駭,眼見自己這一劍下去,便要在酈琛胸膛上穿個通透,對方的劍尖卻直抵到了自己右肋下,雖說他內力差勁,可利劍上來,自己的身子也不是鐵做的。情急下疾忙向左滑開兩步,劍尖轉了一個圈子,去刺對方小腹。酈琛仍是半分閃避的意思也無,長劍銜著方才的劍勢,直奔榮箏腰際而去,竟是寧可自己一劍破腹,也要在榮箏身上開個口子。
榮箏武功高出酈琛甚多,可從沒見過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一時又驚又怒,心中只想:“這小子失心瘋了!”向後倒躍,避開了這一劍。酈琛緊跟撲上,刷刷又是兩劍。榮箏見他來勢猛惡,只得又向後避讓,退得急了,身法已略顯狼狽。酈琛藉著這機會,一劍便往他頭上砍去。
榮箏心中惱怒之極,暗道:“我練了十幾年武功,居然連個瘋子都拾奪不下。”看準他劍招中一個破綻,挺劍刺去,嗤地一聲,刺入酈琛上臂。酈琛手上劍勢卻不稍緩,自行一送,長劍透臂而過。榮箏一怔,隨即臉上一涼,卻是酈琛一劍削上了自己的臉。總算榮箏百忙中側頭一讓,這一劍未及要害,只在他左頰上帶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由眉際至嘴角,鮮血涔涔而下。
榮箏大叫一聲,撤劍後躍。本來他這時候只消手上輕輕一絞,酈琛的右臂便非掉了下來不可。只是他自小嬌生慣養,外頭又有父親處處維護,竟是從沒吃過這樣的大虧。一察覺頭臉受傷,便心神惶亂,再想不到要去傷敵。劍鋒甫一拔出,酈琛手臂上鮮血便如噴泉般疾射了出來,兩人相距不過尺許,都被濺了一頭一臉。
酈琛右臂重創之下,再握不住那劍,五指一鬆,長劍便即脫手。他心意堅定,不待那劍落地,便伸左手抄起,勉強吸了口氣,便又一劍向榮箏刺去。榮箏未料到他有這般勇悍,半個身子都被血浸透了,兀自惡狠狠地舉劍來砍,一時驚得呆了。其實酈琛強弩之末,劍招散亂,榮箏但凡神智清明,只消當胸一劍,使一招家傳劍法中的“輝光映月”,連消帶打,便能要了對方性命。然而他眼見對方滿臉鮮血,神情獰惡,心中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陣懼意,只想轉身逃走。這一猶豫間,寒氣盈面,酈琛劍鋒已到了他頭頂。榮箏驚惶無地,更無暇思忖,下意識地反手一劍,刺向對方心口。
眼見這一下便是兩敗俱傷、雙雙畢命的當兒,忽地一條人影如飛鴻般掠來,抓住了酈琛的後心,向後一扯,避開了榮箏劍鋒。酈琛臂上血流如注,全憑一口氣強自支撐,被他內力一激之下,拿捏不住,長劍噹啷落地,跟著便是一陣頭暈目眩,向後便倒。
簡淇抱住酈琛身子,伸指點了他臂上兩處穴道,暫緩血流。榮箏死裡逃生,好容易才回過神來,道:“你是甚麼人?”簡淇出手雖只一招,榮箏也看出對方武功不甚高明,況且自己持了長劍,對方卻是手無寸鐵,又抱著一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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