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世外高人的氣象?
簡淇道:“她不喜見客,故而江湖上知她真實身份的人,統共也沒幾個。今天見你,乃是破例,望你別要向外說出她的形容。”
酈琛道:“不敢。”向那老婦拜了下去。那老婦寧慕鵲哼了一聲,道:“起來罷。你今日來得晚了,我喝過了酒,不能診脈,明日再說罷。”說著徑自迴轉,向內室走去,隨手掩上了門。
酈琛見她去了,便問簡淇:“怎地你的奶奶,又是你的師父?豈不是差了輩分?”簡淇笑道:“先父是師父的弟子,從小由師父養大的。我原要叫太師父,師父不許,說是太師父三個字,生生把她叫得半個身子進了棺材。可我也不能同爹爹作師兄弟稱呼罷?於是折衷一下,當著外人我叫她師父,自家這裡便叫奶奶。”
話猶未了,忽聽得幾聲啊啊大叫。簡淇向著酈琛一笑,道:“你跟我來。咱們瞧瞧小琬兒去。”走到另一間屋子前,輕輕敲了敲門,裡面便有個女子聲音應了一聲。簡淇道:“青姐,咱們進來看看娃娃,可方便麼?”青姐道:“不妨事。你進來罷。”
兩人進得屋來,青姐正坐在搖籃邊哄著孩子,見到他們也不站起來,只含笑點了點頭。那女嬰已半歲有餘,頭髮濃密,唇紅齒白,便如一個玩偶娃娃一般,秀美可愛之極。酈琛見她唇上裂縫處已只剩下淡淡一條痕跡,想來長大後也不會怎樣著相,大是高興,回頭向簡淇道:“令師當真是神乎其技,妙手回春。”簡淇抿嘴一笑,道:“這次的割補手術是我做的。你再有甚麼濫美之辭,只管對我說罷。”酈琛笑道:“嗯,你很好。”在懷裡摸了摸,掏出那個撥浪鼓來,遞在娃娃手裡,叫道:“小琬兒。”那娃娃便衝他一笑。酈琛大樂,道:“你也歡喜這個名字,是不是?”
青姐卻皺起了眉頭,道:“女孩子家,叫個甚麼花兒草兒的不好,為甚麼要叫碗兒、盆兒?”簡淇笑道:“不是鍋碗的碗,是玉石之琬。”青姐道:“玉做的碗,也還是碗啊。”酈琛忍不住哈哈大笑。
術精岐黃
第二日天方破曉,簡淇便將酈琛喚了起來。兩人吃過早飯,便往寧慕鵲屋裡來。
寧慕鵲伸出手來,搭住了酈琛左手腕脈。過得片刻,輕輕吁了口氣,換搭他右手腕脈。一番診脈下來,寧慕鵲便將一隻手搭住他頭頂“百會穴”,道:“我以內力試你經脈。你閉上了眼睛,不可絲毫以內息相抗。”
酈琛點了點頭,忽地感到頭頂一股細細的熱線透了下來。他自幼多得父親運功相助療傷,這般以外來內力行走自身,已然頗為熟悉。然而此番經歷與前大相徑庭,酈文道內力汪洋純厚,綿綿密密,寧慕鵲的內力卻是凝聚一線,如同一條小蛇般,在自己周身經脈遊走,行至穴道便酸癢難耐。
約有一盅茶工夫,寧慕鵲撤了手掌,出神不語。
酈琛不明所以,向簡淇看去,但見他向自己擺了擺手,便不開口。半晌,寧慕鵲道:“你這是十四年前,被人以‘伏羲功’震傷。嘿嘿,這人功力當真了得,將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陽膽經一併傷損,卻居然還留了你性命下來。”
說到這裡,輕輕皺了皺眉頭,道:“你所習內息,是哪一家的功夫?”
酈琛道:“是《子午內經》上的內功。”一語出口,便覺對方神色間似乎有些異樣。然而這變化稍縱即逝,寧慕鵲臉上旋即恢復寧定,抬眼看了看簡淇,道:“你要我治好這小子的內傷,那是決計辦不到的事情。他能活到現在,已然是運氣上佳。醫生又不是神仙,哪裡就能隨心所欲、妙手回春?依我看,他靠《子午內經》所習內息自治,過得幾年,或許可以練些輕巧工夫。至於上乘武功,這輩子便不用想了。”
簡淇道:“雖如此,咱們總可以做些甚麼的,是不是?”
寧慕鵲凝目看著他,道:“自然咱們可以針灸通其關竅,再將藥物補其元氣。只是人力有其窮盡,這人經脈傷損,便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縱使出盡手段為他療補,總是事倍功半。好比一個瓶子被人打了個粉碎,縱費盡力氣拼接粘補,最多也只能做得表面光鮮,稍有碰觸,仍是不堪一擊。”
簡淇躊躇道:“奶奶……”
寧慕鵲擺手止住了他,冷笑道:“那‘青冥丸’既然是給了你,你愛給誰給誰去。這等靈藥來之不易,你要浪費在這小子身上,那也由你。” 掏出了懷中酒瓶來,長長抿了一口,道:“也罷。死馬當活馬醫,你先以陳艾灸遍他全身,服下‘青冥丸’後,我用‘冰魄功’給他通穴。”
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