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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斷頸之厄。鄭曄道:“小竹兒,你這下破了相,寧婆婆、關爺爺他們見了,一定心痛得緊。”
酈琛眼見情勢危急,在那孩子頭頂一拍。元寶兒從夢中驚醒,見到面前陌生人,愣了一愣,放聲大哭。酈琛長劍指住了他心口,叫道:“鄭曄,你停是不停?”
忽聽一人氣急敗壞地大叫:“快住手!住手!莫傷了元寶兒!”這聲音十分熟悉,酈琛一怔,便向門口看去,只見榮箏衣衫凌亂,手持長劍,一頭闖了進來。兩人對面相覷,都是一愣,榮箏便叫:“酈琛!你放了我兒子,怎麼都好說。這光景……算甚麼道理!”心急慌亂之下,語無倫次。酈琛愕然,心想:“怎麼是他兒子?”他不知榮箏一直叫鄭曄表兄,實則鄭曄之妻乃是榮箏的表姊,榮箏隨侍信王,此番欲帶了家眷去京安置,當夜便在鄭家歇宿。這當兒也不及細思,道:“你叫鄭曄停手,我便放了你兒子。”
榮箏聽說,才注意到室中激斗的兩人,道:“表哥,你快些停手,我兒子……元寶兒被人拿住啦。”鄭曄懶洋洋地道:“那你去救他便是。”手下絲毫不停。榮箏發急道:“他拿劍指著,動一動便要了元寶兒性命,我怎生救得!這人不是你對手,你先住了手好不好?”
鄭曄道:“你等我殺了這人,就幫你去救元寶兒。”劍勢一變,化作輕靈迅利的路子,疾攻簡淇下盤。簡淇腿上帶傷,雖不甚重,畢竟騰挪不便。這時被他一輪搶攻,更是應付維艱,勉強接了七八招,右腿脛骨上又中了一劍。便聽“啊”地一聲驚呼,卻不是出自簡淇之口。鄭曄側目向酈琛看去,見他面色煞白,嘴唇發顫,那一劍便如是斬在他自己身上一般,心中快意難以言宣,倒不願將簡淇立時殺死。
榮箏頓足道:“你……你!”酈琛將心一橫,劍尖抵住了元寶兒胸前肌膚,喝道:“榮箏,你教他停手,否則便立時殺了你兒子。”微微一送,割破了一點皮肉,元寶兒尖聲哭叫:“爹爹!爹爹!”身上穴道被點,動彈不得,只掙得小臉通紅。
榮箏道:“元寶兒莫哭,爹爹就來抱你。”向鄭曄急道:“表哥,求你住手!”連叫數聲,鄭曄充耳不聞。榮箏又急又怒,道:“鄭曄,你行事恁地沒個分寸!這兩人都受了重傷,便放他們走了,又成得甚麼氣候?元寶兒的命可只有一條!”鄭曄道:“你莫慌,這小子不過是虛聲恫喝,哪裡便下得去手了。”他慢條斯理的說話,顯是並不將元寶兒的生死放在心上。榮箏望了望酈琛,只見他握劍的手抖個不住,怕是一個激靈,便戳入了元寶兒心窩,咬了咬牙,持劍踏上了一步,叫道:“表哥,得罪了!”一劍向鄭曄肘彎點去。
鄭曄笑道:“好小子,吃裡扒外麼!”然而榮箏武功不及一流好手,家傳“挽月劍法”卻頗有火候,他脅下傷痛,以一敵二,便大感吃力。榮箏遞了幾招,又叫:“表哥,莫要打了!”
鄭曄道:“嗯,不打了!”向後退了一步,劍尖下垂。榮箏鬆了口氣,撤劍後躍。鄭曄手中長劍劃了個圈子,似欲歸鞘,驀地劍身一抬,一道銀光直撲簡淇前胸而去。簡淇苦苦支援了這許久,早已是力盡神疲,見這一劍來勢猛惡,殊難抵禦,只向旁斜踏出一步,忽地右足一軟,身子搖搖欲墜。鄭曄看出便宜,揮劍中宮直入,嗤地一聲,長劍自簡淇右肩胛下方透過,勢道不減,將他生生釘在了地下。
鄭曄一劍得手,正要提起來在他心口補上一劍,忽然間細風撲面,鼻中聞到淡淡一股幽香,暗叫:“不好!”來不及將劍拔出,便撤手後躍,但覺臂上、腿上微微疼痛,已被數枚細針打中。跟著便聽“啊呦”、“撲通”之聲,卻是發自身後榮箏。他被鄭曄遮住了視線,看不見簡淇動作,全無防備,被一枚針飛去打中了“中脘穴”,當即摔倒。
鄭曄一凝神間,已明白簡淇自知不敵,故意做出力衰欲墮之狀,拼著受他一劍,髮針得手。本來兩人交手,全神貫注防備對方之際,鄭曄武功高強,這等暗器哪裡奈何得了他?然而一劍透體而過,雙方相距不過尺許,倉促間便閃躲不及。但覺手足中針處一陣麻痺之意,循著血脈迅疾爬過全身,頃刻癱軟無力,緩緩坐倒下去。
酈琛在鄭曄一劍刺入簡淇胸口之時,只覺心中一涼,彷彿被一把冰雪匕首當心刺入,奇寒徹骨。一瞬間眼中所見,四周事物都變得模糊起來。當地一聲大響,卻是他左手不知不覺間鬆開了劍柄,長劍墮地彈起,在他腿上劃了一道口子,他也渾然不覺。
酈琛定了定神,叫道:“牧謙!”聲音嘶啞,有若哭號。但覺手足如灌鉛般沉重,又似不屬自己掌控,短短數尺距離,耗盡了全身氣力,才爬到簡淇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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