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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朝學成歸來的空海,兩人之間一定有許多共同話題。
遷都後,奈良的唐招提寺有逐漸被朝廷淡忘的危險,如寶為加強與朝廷的聯絡,只有向空海尋求幫助。於是唐招提寺從朝廷受封了五十戶施主。
在空海的詩文集《性靈集》中,收錄有一篇表文(啟奏朝廷的文書)
——《為大德如寶謝恩賜招提封戶奉表》
這是當時佛教界的最高權威代唐招提寺的如寶起草的表文,實在非同尋常。文中寫道
——如寶,隨師遠投聖朝,六十……
由此可知當時如寶已過八旬高齡。也許正因為高齡,不能親自執筆,所以才請空海代筆。封戶一事大概也是空海盡力的結果。
據記載,弘仁六年(815)正月,位至少僧都的“傳燈*師”如寶與世長辭,享年八十四歲。自從如寶踏上日本的土地,已經過六十年的歲月,距師父鑑真逝去也已五十二年。
如寶經營唐招提寺達半個世紀之久。在一座曾經只有講堂的寺院裡,建起了金堂、經樓、鐘樓以及寶塔。唐招提寺的三重塔本是朝廷於弘仁元年(810)建成的。
今天我們看到的唐招提寺,可以說幾乎都由如寶建立。然而無論是誰,只要聽到這個寺名,都會聯想到鑑真,懷想他艱苦卓絕的旅程。而當年如寶與師父一道歷盡艱險,師父去世後,他又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歲月裡竭力完成了這座寺院的建設,這些事蹟卻鮮為人知。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五 唐招提寺的西域氣息(10)
如寶沒有留下著作,對他的宗教思想體系,我們連只鱗片羽都無法得知。據《日本後紀》收錄的傳記,就“咒愿”而言,天下無人能與如寶匹敵。由此可見,如寶擅長唸咒祈禱,應該是長於實踐,而不是沉湎於思索的人。有人說佛教本是誕生於印度的思索式宗教,傳到西域以後,開始帶有實踐色彩。長於實踐,是否可以看成是一種西域的特質呢?
如寶能否算第一個來到日本的西域人?因對西域的定義不同,這個問題無法確切回答。如果把印度也算作西域的話,在鑑真一行之前一百多年,來自王舍城的一位名叫法道的僧人應該算作第一個。據說他在播州建立了法華山寺,但關於法道其人,卻帶有濃厚的傳說色彩。
在《日本書紀》白雉五年(654)夏四月一項中,有如下記載
——吐火羅國之男二人、女二人、舍衛之女一人,被*來日向。
齊明天皇三年(657)一項又有
——睹貨邏國之男二人、女四人,漂泊筑紫。
“舍衛”無疑是指以“祗園精舍”聞名的舍衛城(塞特馬赫特)。“吐火羅”與“睹貨邏”可看做同一地,至於是否是玄奘《大唐西域記》中提到的那個睹貨邏,尚有諸多異議。
西域的睹貨邏所指範圍相當廣闊,包括現在阿富汗北部至塔吉克、烏茲別克的一部分。根據玄奘的記述,睹貨邏分為二十七國。
至於認為《日本書紀》裡的睹貨邏(吐火羅)不是西域國家的觀點,其依據是,與海岸相距遙遠的中亞人,不太可能出海漂流。東南亞有一個名叫北欖坡(Paknampho,泰國湄南河下游一帶)的地方,或許就是在中國史書中以“墮和羅”等名字出現的國家。也有人主張說,這些男女來自更相近的九州吐噶喇列島。
《日本書紀》成書之時,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已問世七十餘年。對睹貨邏這個用字有些奇特的國名,當時日本的讀書人應該會有印象。因此兩者混淆完全有可能發生。
然而玄奘所說的睹貨邏國也位於中亞商業民族的地區,如果男子年滿二十就到國外做生意的話,他們也有可能在海上漂流。所以不能一概而論,說孝德天皇時期、齊明天皇時期的漂流者不是西域人。
波斯不論是在地理位置上,還是在人種和語言上,都與中亞緊密相連。中亞商人如果想做大買賣,應當都會以薩珊王朝統治下的波斯為目的地。正當這個時期,在*興起的*勢力開始進攻波斯。薩珊王朝被*軍團擊敗,滅亡於642年。巨大的王國滅亡之後,肯定會有大量亡命者出逃,他們應大多帶著家眷。
《日本書紀》中所提到的睹貨邏國人漂流,是薩珊王朝滅亡後十餘年的事。當時正值拜火教徒被強制改宗為*教的時期。
把漂流的西域人看做亡命者,也不應算是牽強附會吧?
鑑真第五次東渡失敗之時,船漂流至海南島,他們在那裡目睹了波斯人的村落。海南島的波斯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