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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觀音和八部眾像之外,唐招提寺最古的佛像。
這位軍法力是崑崙國人,但這裡所說的崑崙國與橫亙在帕米爾高原至新疆南部的崑崙山脈並無干係。
“崑崙奴”這個詞常見於唐代傳奇小說,有一篇小說即以《崑崙奴》為題。有人說崑崙奴是黑奴,應該是來自南方、被賣作奴隸的人。從地理角度來看,不太可能是來自非洲的黑種人,而是東南亞一帶的人。
奴隸沒有人身自由,被當做貨品一樣買賣。與貨品一樣,奴隸也以產自遠地者為貴。在歷史上的某個時期,擁有東南亞的崑崙奴和朝鮮的高麗婢曾被看做是富豪的象徵。
《舊唐書》有如下記載
——自林邑以南,皆捲髮黑身,通號為崑崙。
所說的崑崙應指越南以南的馬來半島、爪哇、蘇門答臘、細利窪一帶。
從這一帶前來中國的貿易船被稱為“崑崙船”。由此可知,崑崙國人並非單指奴隸。在港口城市,一定會有為做生意而來並從此定居下來的人。另外,崑崙奴因其高價,通常不會受到主人的苛刻待遇。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五 唐招提寺的西域氣息(4)
唐代小說《崑崙奴》裡那個名叫磨勒的崑崙奴,是個奮力成全主人姻緣的好人物。磨勒的主人愛上官家的歌姬,磨勒冒險帶她出逃。追趕而來的家丁包圍了磨勒,他卻如遊隼一般地逃脫了,密密麻麻的利箭也沒能射中他。故事結尾提到,十年後有人偶然看到磨勒在洛陽城中買藥,面貌一如往日般年輕。
既然能在洛陽城中買藥,可見崑崙國人並非全都是奴隸,他們也可以因主人的意志而重獲自由。
崑崙國人軍法力的經歷我們無法得知。既然能有緣成為鑑真和上的弟子,他一定是一位熱心的佛教徒,也可能是一位為寺院製作佛像和佛具的匠人。
鑑真和上曾擔任住持的揚州大明寺是一座大規模的寺院,應當擁有相當數量的佛像師。東渡日本時,想必鑑真和上會挑選手藝精湛且身強體壯的佛像師同行,想必崑崙國人軍法力就是那個合適人選。
不論是樂師還是製作佛像的工匠,鑑真和上並沒有拘泥於漢人。只要實力相當,不論瞻波人,還是崑崙人,都無所謂。不由讓人想起那個把事關重大的眼部手術交給胡人醫生來做的例子。
在隨鑑真和上來日本的三位特殊成員中,最值得注目的當屬胡人如寶。
瞻波的善聽和崑崙國的軍法力來到日本以後的事蹟鮮為人知。雖有傳說軍法力製作佛像,卻沒有確實證據。包括如寶在內,這三位特殊的成員在東渡日本的團隊中還算不上重要成員。
《唐大和上東征傳》中列舉著鑑真的隨行人員:
相隨弟子,揚州白塔寺僧法進、泉州超功寺僧曇靜、台州開元寺僧思託、揚州興雲寺僧義靜、衢州靈耀寺僧法載、竇州開元寺僧成等十四人,藤州通善寺尼智首等三人,揚州優婆塞潘仙童、胡國人安如寶、崑崙國人軍法力、瞻波國人善聽共二十四人……
一共二十四名成員,但文獻在前十四人處告一段落。這是否意味著這十四人是弟子——至少是直系弟子?而對於其餘十人,似乎採用降格的表述。
而且這段記述並未全部列舉二十四人的名字,包括十四名直系弟子也是如此。也沒有記錄見於其他文獻中的揚州白塔寺惠雲、婺州的仁乾等人的名字,也許名列其中本是一種榮譽。能肯定的是,至少在表述上是有所區別的。
從上述記載可知,胡國人安如寶在鑑真一行中,屬於所謂的第二梯隊。然而成為唐招提寺事實上的後繼者的正是這位如寶。來日本之時名列下等,或許因為他年齡尚小。
據《日本後紀》的記載,如寶逝世於弘仁六年(815),享年八十四歲。由此可以推算如寶在二十二歲時隨鑑真離開中國,較之常年陪伴鑑真的弟子們,的確非常年輕。
也許鑑真考慮到抵達日本後的長久之計,深感讓年少有為者同行的必要。這時鑑真自己已經年過六十,常年以來隨行的弟子們也都不再年輕。
今後將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日本,開始新的宗教事業。而身邊的弟子們習慣的是唐朝的生活,對他們而言,在未知的土地上開展新的活動似乎有些晚了。
今後在日本的土地上,他們也許很難適應。
鑑真一定非常擔憂吧。
就算身邊的弟子們能夠協助鑑真在日本的宗教活動,但就承擔後事而言,他們似乎難於勝任。託付後事,必須找更年輕的人。
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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