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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人。可是等到了第六次東渡終告成功的時候,人數規模已大大減少,隨行者包括揚州白塔寺僧法進等,一共才二十四人。
假如第二次東渡計劃得以成功,一定會給日本的美術史帶來相當的影響。第六次東渡時,同行人員中已沒有畫工之類的匠人了。縱然如此,隨鑑真東渡日本的都是佛門中人,他們應當可以勝任佛教美術的顧問。東渡的人數之所以減少,恐怕是由於經費不足。可以想見,關於佛像、佛具,也改為以指導當地人製作為主的方針。
隨同鑑真的二十四人中,有三位特別成員:
胡國人 如 寶
崑崙國人 軍法力
瞻波國人 善 聽
很顯然,這三名是非漢族成員,他們的人數相當於全體的八分之一。
瞻波是位於現在越南南部一帶的古國,或寫作“瞻婆”、“占城”等,唐代以前被稱為林邑。
秦始皇統一天下時,在此地設象郡,下置林邑縣。中國秦代以來設有郡縣制度,縣置於郡之下。
漢時在越南設日南郡,下置象林縣。東漢末期,這一帶建立了獨立政權。如前所述,中國的“縣”是下設單位。從“懸”字的字義可知,“縣”也可表示懸掛於某物之下的含義,即表示附屬於郡、州、府等行政單位之下。當地獨立時,不宜再用縣名,於是改稱象林邑國,或略稱為林邑國。
越南北部長期受中國文化的影響,而南部林邑自2世紀末獨立之後,多受印度文化影響。來自印度的不只是文化,更有大量印度人遷入該地。
玄奘的《大唐西域記》第十卷中,有一段關於瞻波國的記述,但並不是指越南南部的林邑國之後的那個瞻波。瞻波顯然是印度一帶的國名,位置在現在印度比哈爾邦帕格爾布林市一帶,位置靠近孟加拉國。據記載,瞻波國民風淳樸,國民信仰小乘佛教,也雜居著異道之人。
五 唐招提寺的西域氣息(3)
後來東印度的瞻波國人大量遷居至越南南部,從此人們就用同樣的名稱來稱呼這裡。
唐朝以前,這裡的國名還是中國式的林邑,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印度式的瞻波。印度移民人數眾多,他們文化影響力逐漸滲透當地。
雖說不知從何時起,但在中國,出於慣性,人們還是長期沿用“林邑”這個國名。大約在757年該國發生政變後,國名改為“環王國”。有人認為中國用“瞻波”或“瞻婆”來稱呼這個國家是在唐代元和年間,即9世紀之後,然而這不過是從中國的角度所見的國號變遷。對於瞻波而言,很早以前就一直使用著“Campa(瞻波、瞻婆)”這個稱呼。
撰寫於日本寶龜十年(779)的漢文文獻《唐大和上東征傳》,從時間上看,應該使用“林邑”或“環王國”的稱呼。
早於鑑真十數年前,有一位名叫佛哲的音樂家,乘坐遣唐使的船與婆羅門僧正一同來到日本。據文獻記載,佛哲是林邑人,文中並未使用“瞻波”這個的地名。據說佛哲是在出海撈珍珠時遭遇海難,被婆羅門僧正搭救後一同來到日本。
在同一時期,對於從同一國家來到日本的兩個人,用統一的名稱記錄他們的國名似乎是當然的。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不是學者,且做個大膽推理。隨同鑑真和上來日本的瞻波人善聽,很可能不是越南的瞻波國人,而是來自《大唐西域記》中記載的那個位於印度的瞻波國。
來自林邑的佛哲是一位音樂家,傳說雅樂舞曲中的林邑樂就是由他傳到日本的。單從名字來看,鑑真一行的瞻波人善聽似乎也是個擅長音樂的人,或許他是鑑真和上為指導日本的佛教音樂而特意挑選的人才。
佛哲當初並沒有前往日本的打算,是因為遭遇海難被婆羅門僧正搭救才隨行來到日本。想必鑑真也不知道日本已經有個名叫佛哲的音樂家。
在中國一方看來,天竺在廣義上也屬於西域。因此,我認為鑑真一行的善聽是天竺——西域人。
鑑真多次東渡失敗,開初曾打算連同工匠也一起帶到日本,但最後抵達日本的應該說都是能夠向當地人教授佛法的骨幹成員。
關於音樂方面的人才,如前所述,且推測鑑真選擇的是瞻波的善聽。
佛像製作方面,被給予重任的應該是崑崙國人軍法力。傳說在唐招提寺講堂裡的丈六彌勒像和脅侍菩薩像就是由軍法力製作的,製作時間據推定是在天平寶字(757—765)年間。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這兩尊佛像就應該是除據說是鑑真和上帶來的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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