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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
我只得與他乾笑著打哈哈,“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嘛。”
十二師兄又往火堆裡扔了一些柴火。
火光照著我的臉,烘托得我心裡一陣熱乎,我默了默,揀著最平實的語言與師兄道,“這麼多年來,為著靈鷲山上的伙食,凱旋師兄,你也挺辛苦的。”
我鮮少喊他凱旋師兄,故而此次這般隆重的喚他,倒叫他有些受寵若驚。
十二師兄呵呵笑了兩聲,“我這不也是為著大夥腸胃著想,況且我皮厚,燒不壞。”
我想想也是,聽聞先前灶臺是由三師兄掌管,每天大夥兒都爭著上茅廁,而後轉到七師兄名下,灶臺又常常不知緣由的起火,惹得山門太旺,時常要找師父來滅火。
我也學著師兄呵呵乾笑兩聲,想了許多,漸漸想表達出來,卻總覺得表達得不好。
唔,我是這般說的,“我修煉得不深,到如今也只三百多年,雖在仙界妖界裡不值一曬,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經歷了很多,我生來便在池子裡飄,也不曉得前塵為何,來世為何,總歸不是仙界便是妖界,不是妖界便是人界裡的,——我想我總有一些難以記起來,又攏總忘不掉的往事,縈繞在心裡,擾得我不得安寢,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如今我在這靈鷲山上佔得一席廂房,又入了師門,有時躺在那張綿薄的床榻上,做上南柯一夢,回味悠長,有時暗地裡熱壺小酒,炒些果仁,聽聽小曲兒解解悶,翹著二郎腳,便覺著此生足矣。我在人世間浸泡得久了,看多了人世間的紛紛擾擾,覺著那些凡夫俗子的困擾,其實也不過是浮華一世,只燙壺小酒,再好好的睡上一覺,便也都過去了。”
十二師兄啊了一聲,方驚異道,“凱旋不知,小十四竟豁達至此。”
我很恬不知恥的笑了笑,自豪道,“我有一個不好的習慣,便是喜歡忘卻不開心的事,只挑選著記得些開心的,諸如今日師兄又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諸如去了哪處地方遊玩,又諸如發現新奇有趣的事,都會讓我覺得快慰。”我抬起臉,甚迷茫問他一句,“十二師兄,其實我有時候也很奇怪,我究竟是修習了三百年,抑或是三萬萬年?”
十二師兄摸摸我的頭,語重心長道,“十四,師兄竟小看你了。以往只覺著你神經大條,稀裡糊塗的過日子,沒心沒肺的樣子,卻不曉得你其實是大、大智若愚成這般。”
師兄一個轉身轉得過了,眼見那團火撲哧撲哧燒向了師兄的背部,我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急忙道,“師兄,燒著了,燒著了。”
火苗子在他身後喜滋滋的冒著泡兒。
十二師兄急忙使了個召喚水的術法,才將那燒得無法無天的火苗彈壓下來。
我摸摸心口,驚魂未定道,“好險好險。”
十二師兄在我身旁坐定,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方撇撇嘴,若有所思道,“我說十四今兒怎麼那麼熱衷於找師兄談話呢,今天是不是又給七七送餐去了?”
我寬和的笑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師兄又道,“有時候師兄真搞不懂你,說你喜歡師父吧,又每天巴巴的在灶臺邊守著,挽著個餐盒給七七師弟送去,說你喜歡七七吧,每日又到師父房裡晨昏定省,服侍師父起床安置。”
師兄的小眼對上我的大眼,對著我上下打量,最後得出結論是,“小十四,其實你喜歡的是師父,還是徒弟?”
我一個不留意,差點把整個果核吞了進去。
我呵呵乾笑著,“師兄,你開什麼玩笑……我待師父真摯,是我們師徒之間天作的一番情誼,我待七七真誠,是為著我們同門師兄弟的一番情誼,這兩番情誼,又不是對立的,此消彼長的,這……”
我很是為難。
十二師兄笑得比我真摯多了,一臉真誠望著我,“既然如此,你招惹師父作甚,又招惹七七師弟作甚?小十四,你是不曉得,你一來,師父和七七都變得與往常不一樣了。”
饒是十二師兄這般說,我仍舊搖了搖頭,一知半解的望著他道,“師父和七七師兄哪裡不一般了?在十四看來,師父還是那個一臉寶相的師父,七七也還是那個七七呀。”
十二師兄與我對看,搖頭嘆息,“十四,你不懂……”
我望著十二師兄,笑得越發得幹,忽而便來上這麼一句。
彼時我說的是,“師父又怎麼了,七七又怎麼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不若十二師兄你……親手做的肉包子!”
十二師兄抖了抖,他身上的肥肉也跟著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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