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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又問,“某記得,小十四也三百歲有餘了吧?”
“……”= =師父您記得如此清楚……
師父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容很淡,“唔,讓某想想,如果某是老頭子的話,小十四是什麼?老妖精?還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嗷嗷嗷,師父您太狠了,我淚奔,我桑心。T T
我拋下梳子,錚一聲放在案臺上,丟盔棄甲便想著逃,卻被師父一把拽在懷裡,戲謔著,“小十四怎麼了?難為情了麼?給為師看看吧。”
我十分想雙手捶他,雙腳踢他,嗚咽一句,“師父你欺負我,師父欺負徒弟啊啊啊啊。”但是,還好我忍住了= = 我只是默默無聞的,盯著師父嘿嘿傻笑一會,師父得了驚,放開我,兀自道,“十四這樣笑不好,活像個傻子。”
我收起笑,方回覆平時鎮定的作風。
我瞻仰了師父許久,“徒弟是在看師父……這髮束得不錯。”
師父沒有看鏡子,反倒是很艱辛的笑了笑,“辛苦十四了。”
我眼觀鼻鼻觀心,委實不敢去看他。
師父又作一派講道授課的姿容,支吾了許久,卻也只幽幽道了句,“往後可不得隨隨便便說走就走,怎麼也得和為師交代一句。”
我低著頭哼哼著應了。
師父看了我半晌,才問,“十四覺著為師老了麼?”
“師父不老。”我抬起臉怔怔考量了良久,方怯怯道,“只是……也不算年輕。”
“十四。“師父哼哼了聲,“說吧,你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了?”
我嗚嗚著撲向他的雙腿,“師父,徒兒錯了,徒兒再不敢了。嗚嗚嗚……”
師父在我上方輕輕摸著我的頭,“好了,十四別哭了,為師逗你玩的呢。某方才當真了不是?某雖不是雞皮鶴髮龍鍾老態,比起你們這些徒弟,也不算年輕了。……只是,某不能老,某在等一個人,她不來,某不能老。”
聽見師父這麼一聲喟嘆,我忽而抬起頭來,眼神裡悠悠透著光,嘴裡喃喃道,“師父,難不成您有什麼保養容貌的秘方?還是能把人變得年輕美貌的配方?”
師父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流年之血案
往後我便常常以晨昏定省及各種名目出入師父的廂房,有時是進去與師父插科打諢一番,有時趁著師父不在,便悄悄的折一枝野花為他插瓶,我覺著這是對著師父盡一盡作為徒弟所能盡到的孝道,我在這靈鷲山上住著,長此以往,現在不走,以後也會走的,不帶凌霄走,自己也會走的,於是,我便格外的珍惜與靈鷲山上的師父師兄、一花一草一木相處的機會。
不出數月,我在山上混得風生水起,閒來無事便與眾師兄偷雞摸狗上山爬樹下海撈魚,幹了許多窩囊糊塗事。
此後的一番作為,便從那日摘果子說起。
靈鷲山上仙氣騰騰,連帶著山上的果樹也吸收天地靈氣,漸漸長成仙果。我上山那年果子大豐收,師兄弟們合著打了幾筐,長得普通的便送了四周的一些土地小仙,中等個兒的都送上九重天去給天上的仙君道友們嚐鮮,個兒肥美的除卻送到師父房裡一筐,其他的師兄弟各自分了些。
如此,靈鷲山上的果子便天上地下山裡山外分了一遍,個個有果吃,和和美美皆大歡喜。
那日我便是洗了個果子,捎著帶了一個,慢條斯理的咬著,踱步到十二師兄處與他嘮嗑談天。
一臺灶火噼裡啪啦燒得旺盛。
十二師兄人長得肥頭大耳,見識與心胸確實有些過人之處,平時掌管灶臺,而我又喜歡閒暇無事開開小灶慰勞慰勞自己和凌霄,長此以往,我便時時將討好十二師兄掛在嘴邊,並身體力行的實踐著。
我自己咬了個果子,還不忘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分與十二師兄,甚狗腿道,“師兄,你吃果子,吃果子。”
“小十四,合該你道興低。”十二師兄無奈的嘆著,搖頭晃腦道,“這果子一顆抵得上多少修為,也只有你傻愣愣的到處送人吃,也沒見著其他師兄藏著掖著不給人看見,你這十四啊,……”
許久,他扭過頭,又嘆,“難怪師父這般疼你。”
我拿著果子在衣袖裡擦了擦,卡啦咬了一大口,“師兄說得見外,十四的果子,也是靈鷲山上的果子,誰吃都一樣。”
十二師兄又將果子推過來,“師兄真不曉得該怎麼說你好,說你腦子笨吧,有時候又機靈得不得了,說你聰慧吧,卻老是一副迷迷糊糊,知天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