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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也太稀薄了,我橫豎透不出來一口氣,剛要開口,便聽見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有人說著,“哎呀,師父來了,快快,讓出一條道。”
彼時我腦袋尚未恢復清醒,只曉得怔怔抬起頭,便看到師父踱步而來。靈鷲山上有著稀薄的霧氣,飄飄渺渺的,師父如踏在雲間。
就這麼一個比對,一個銜接,我忽而犯傻,腦子短路不少,便傻乎乎的問了句實打實的大傻話。
後來大師兄與我說的是,在眾人驚惶關切的眼神裡,我淚眼婆娑,眼裡眉梢都是驚恐,口氣聽著,讓人不得不生出心酸來。
於是眾人惶惶讓出一條道,我一見了師父,就犯了傻,稀裡糊塗的,竟然問他,“師父,往後別丟下十四一人,好不好?”
眾師兄皆以為我摔壞了腦子,平白的生出些奇怪的幻象,背對著我默默的抹了淚。還有心腸軟一些的,平素與我交好的,都哭出了聲,“完了完了,十四師弟摔得魔障了,噢不不,是摔得智障了……”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才魔障,你全家都魔障。
我又抬起眼看師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唯師父一人,從容淡定。只是走著走著,也不知怎的,巍巍身形歪了分毫。
師父掩飾得很好,歪了身子,眼神唰唰飛過去,穿透在九師兄身上,很是平淡問了句,“唔,小九,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心裡頭暗暗道了聲,哎呀,師父,你當真英明至此,竟然想到要去問九師兄。
眾師兄以我為圓心,默默的形成了半徑相等的一個圓。而九師兄獨自站在圓外,與師父大眼看小眼。
只看到九師兄捂著自己的左手,自鼻子裡嗤了聲,瞄了眼凌霄,又瞄了眼我,大氣都不出一下。敢情還在和師父鬧彆扭呀?
我在心裡YY了半晌,忽而打了個悶哼,心裡有兩隻怪獸在嚎叫,一個扯著嗓子說“強攻,強攻”,另一個在說,“彆扭受,彆扭受”。我默默的在心裡笑了笑,覺著自己又哭又笑的,難不成腦子裡當真出了毛病不成。
凌霄此回倒是坐不住了,語氣裡有些怨懟,“師父怎麼不問問九師兄方才對十四師弟做了什麼?”又扯扯我的褲腿,“十四,你自己和師父說去。”
一雙眼抬過來,全是鼓勵的神色。
我嘿嘿笑了笑,摸了摸乾枯了的眼眶,笑嘻嘻道,“方才九師兄和七七師兄在這兒比武,我打醬油路過,不小心摔了一跤。”
凌霄暗自掐了我的掌心,我皺了皺眉,低聲呵斥,“你……你幹嘛掐我?”指甲一探,偷偷反掐回去。
凌霄支吾了聲,我撇眼瞧了瞧,唔,指甲留得長了,這麼一掐,掐狠了。
還好他也只背地裡哼哼幾句,我和他在眾人那麼多雙眼睛裡咬耳朵,實屬不易。只能憑著多年來的敏瑞與眼風,風裡來眼裡去,練就出他瞧我一眼,我便曉得他想說什麼的默契來。
這眼風斷層在師父凌厲的眸子裡,師父一雙墨黑的眸子飄忽過來,我和凌霄沒通成氣,嘩啦一下都不吭聲了。
T T師父果然內力深厚哇。
我想站起身來,約莫拍了拍大腿,想說一句,“不礙事的。”就這麼一拍,便拍出問題來。
我的腿折了。
至於怎麼折的,是暗地裡被九師兄使了術掰彎(……此彎非彼彎),還是自己不小心摔折的,倒真的無從計較。
我一起身又撲了個狗□。
“為啥我的眼裡長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我嗷嗷叫喚了一通,雙手止不住顫抖著摸向折了的左腿,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胡亂說了一通,“為啥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因為我這三百年的修為,他就TMD不入流……”
凌霄眼疾手快想扶起我來,不料師父比他更為迅猛。是為更快,更高,更強。
“謝謝師父……”我話音未落,身子便被師父一手撈起來,以優雅的美人抱姿勢抱在懷裡。
凌霄的一雙手突兀的放在半空中,面色怪異。
眾師兄堂目結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裡猶自有著絡繹不絕的抽氣聲。
“師、師父……”我的聲音在喉嚨裡溫溫吞吞,不說出來又難受又烙得慌,說出來又似女子一般扭捏作態。
哎……這聲音竟是我發出來的麼?
饒是我是名女子,但穿著男衣被師父這麼一陣抱在懷中,仍舊是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我淚流滿面,T T師父,您讓我三百年來的老臉,往哪兒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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