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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自上而下燒得通紅,無顏見父老兄弟,只能乾巴巴趴在師父胸膛上,聽著師父愈發輕健的腳步聲以及……淺淺的心跳聲。
從我那個角度看來,師父的下顎弧線優美,眸子一派黯色,我不動聲色嚥了口口水。
師父就這樣抱著我經過九師兄的身邊,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師父……”九師兄喚了一句,再沒說什麼。
師父停了腳步,輕飄飄一個眼神遞過去,搖了搖頭。
再開口,卻讓所有的人大驚失色。
師父說的是,“小九,小十四的腳斷了,你也斷一個。”
九師兄緊緊咬著下唇,面色漲得潮紅,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師父,小九跟了師父那麼久,從未見過師父這麼關心過誰……師父也從未這般對過小九。”
師父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動搖半分。
後面忽而起了一陣喧譁,有人溢位來一聲低呼,“哎呀,九師兄你的手……”
我趴在師父身上,只聽見他自喉嚨裡頭,很輕很輕的嘆了聲,“小九。”又悠悠然向前走。
想必大師兄能夠把九師兄照顧好,我埋在師父領子裡,憋得滿臉通紅,四處想了想,都覺著不妥,揪著身子,團成一團,巴巴叫了聲,“師父,十四自己能走。”
師父不動聲色的伸手在我腿上一捏,我驚撥出聲,“師父,痛……”
“嗯哼,”師父眉毛挑了挑,“既然身子骨這般差勁,那就不要逞強。”
“……是,師父……”想必我的聲音比之蚊子聲,也大不了多少。
走到半路,師父忽而問,“小十四吐血的症狀什麼時候有的?”
呃?我驚恐得無以復加,彼時心裡想的是,師父當真是神仙,怎的連我的老底,都摸得如此清楚了?我這自孃胎裡(話說蓮花有孃胎麼= =)帶出來的毛病,只媚娘隱約知曉,我覺著是個隱疾,瞞得密不透風,是連凌霄及青莪都不曉得的秘密……
“往後你再讓自己受傷,某不會放過你的。”
“師父可是嫌棄十四敗壞家風了……呃,師門……”我欲哭無淚,這學藝不精,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啊。
“十四。”師父又無可奈何喚了句。
“恩?”
師父抿著嘴,久久不發一詞。半晌,師父才幽幽道,“如果再讓你受傷,某也不會放過自己……”
彼時我閉著眼在師父懷裡舒服得□,這麼一聽,打了個激靈,差點兒淚流滿面。彼時我心裡惶惶,想的是,師父他老人家對於自己的教學術業之法,也太過嚴苛了……
流年之麒麟
儘管師父很快使了個術把我的腳治癒了,我還是在廂房中老老實實待了大半個月。在那半個月裡安安份份的擔一名徒弟的職責,每日到師父房前晨昏定省,課業修得勤,道法上下背得熟練,閒暇時光便統統用來參禪打坐,每每悟得新的心得體會,便又自上而下貫通一個回回,又添了不少修為。
我只覺著此回事件只算我上山之後栽的一個小跟頭,摔過之後便拋諸腦後,再不要去想起便是。直到那日凌霄白著臉進了我的廂房,禁不住把九師兄離山出走的事囫圇說了一遍,我方才曉得,那個果子引發的血案,端的是拉枯催朽的勢頭。
話說這九師兄自上次受了師父責罰自斷一手之後,回去便有些鬱郁不歡,愁眉不展,眾師兄看在眼裡,卻攏總開解不得。晚修後大師兄覺著不妥,敲開九師兄的房門,房內空空。大師兄又將前堂後院搜了個遍,漫山遍野派人去尋,也沒能見著九師兄的身影。
如此,九師兄便在山上銷聲匿跡了。有熟識九師兄品性的師兄說,九師兄此回乃是負氣出走,也有一說是九師兄因上次未能做師父的入室弟子耿耿於懷,揀著果子一事爆發頤盡,又被師父在眾人面前叱責,心生怨氣,索性一走了之。
種種傳言,甚囂塵上。凌霄說起的時候,還揀著其他寥寥的說了,大致上便是九師兄陪在師父身邊的時間甚久,彼時一師一徒在山上相伴,倒也安平了百餘載,不料此回師徒情誼毀於一旦,眼見九師兄擅自離山,師父卻不聞不問,當真是聞著流淚,聽者傷心哪。
我每日便聽著凌霄自山上各個角落蒐羅來的八卦軼事入睡,越聽越不是個滋味,總覺著九師兄一事,首當其衝的罪過在於我。本來我擔著小十四的虛名已然是天大的恩情,若是惹得師門不愉快,倒叫我心生不安,食不知味,睡也睡不安寢。
那日凌霄打聽回來說是在某座鮮有人跡的荒山尋到了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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