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麥吉正在用電臺呼叫他們。”
我越過坦朝麥吉看去,他一隻手捂著耳朵在四處張望,看起來很焦慮。
“怎麼樣?”
“沒回應。”
“我們要幹什麼?”
“我們繼續走。”
我們向下穿過區域性地區氣候森林。谷地的溫度要比涼爽、潮溼的南帝山高出15度。我們費力地跋涉過灌木叢和生長過度茂盛的矮樹林,沿著被遺棄的路,穿過荒廢的村莊。戰士們扛著武器。坦不時用她無所不見的眼睛掃視天空。
現在即使我也能看見煙了,煙從東面向我們吹來,聞起來像是燒過的香料。我能猜測麥吉正試圖和玫嫩蓋聯絡。電臺還是沒有動靜。
在下午的早些時候,我們越過了恰卡的邊界。你能從遠處清楚地看見這些東西了。從地面上看去,它們正向你蔓延過來。我走過粗糙的山谷草地和滿是荊棘的矮樹叢,注意到在樹根處有幾條藍色的苔蘚。排列規則的奇特苔蘚,它們相互彎曲交叉成120度角,正好組成六邊形。我呆住了。在我前方20米處,坦站在一個世界……我站在另一個世界。
“即使你什麼也不做,它仍會向你移動過來。”她說。
我低頭看。藍色的線正向我的腳趾緩慢蠕動。
“來吧。”坦伸出手。我握著她的手,她帶著我跨過去。走了兩分鐘,灌木叢和草地已經完全被恰卡的植被取代。
下午剩下的時間,我們穿過正被恰卡摧毀的地區。
樹在我們周圍倒下,灌木被連根拔起,草地破壞消失;菌類的觸角和珊瑚色的扇葉從各邊生長出,泡泡在我的頭頂周圍膨脹。
我小心翼翼地穿過這些東西,就像是走在反應堆裡的人一樣,什麼都不敢碰。
麥吉讓大家在恰卡生長形成的一個拱門下休息,它像是中世紀教堂的拱頂。這時麥吉的耳機裡有了訊息。
“玫嫩蓋被攻擊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提問,一片喧譁。麥吉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他們是非洲人。有人提供給他們防恰卡的裝備和武器。他們制服上的徽章是:KLA。”
“肯亞解放軍。”一向沉默寡言的內奧米補充道。
“我們有敵人。”聰明人漢密德說,“肯亞政府仍然聲稱對恰卡擁有管轄權。他們經常要用暴力的方式提醒我們要記得到底誰在掌管政權。他們想讓我們疲於奔命,阻止我們定居。這幫反對分子除了擁有西方人提供的錢、武器和顧問外,他們什麼都不是。”
“那麼,玫嫩蓋怎麼樣了?”我問。麥吉搖搖頭。
“莫斯特·亥正帶領倖存者去奧爾·朋亞塔。”
我看了看坦。
“莫斯特·亥?”
她點點頭。
我們和莫斯特·亥在“長城”陰暗的樹冠下碰頭。
這個地方對於秘密會議是個適合的黑暗場所:高聳人云的光滑樹幹;樹葉的華蓋像手指一樣張開,在我們頭上伸展有一公里寬;斑駁的陽光穿過罅隙灑在林間空地上;倖存者和旅行者與它們相比顯得那麼渺小。中世紀的農夫在面對宏偉的大教堂時一定也和我們一樣有肅然起敬的感覺。
這是種奇怪的經歷——見一個你在故事中聽說過的人。你想說:我聽說過你,但你沒聽說過我,你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你觀察他們以確信他們的真實性格就和你聽說的一樣。他的經歷簡單而嚴酷。
清晨,一個村莊甦醒了,開始他們的日常生活。人們相遇,互相問候,走路聊天,悠然閒談,侃侃新聞,喝著咖啡。
突然,聲音——奇怪的聲音——槍聲驟起,大家拾起頭疑惑著,發生了什麼事?沒多久他們就明白了——群陌生人正朝他們跑來,他們手裡拿著槍,向任何擋在他們前面的東西開槍,不聞不問,不看不聽,邊掃射邊奔跑。屠殺焚燒,橫屍遍地,房屋在熊熊烈焰中彷彿盛開的花朵。穿過村子,折回來,走出去,結束。
事情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十分鐘後玫嫩蓋成了停屍房。莫斯特·亥在談論這些時語氣平和像是在談別處發生的事一樣,但我看見他握緊了拳頭,指關節都攥得發白了。
對於像我這樣一個來自和平守序國家的人來說,這種暴行是難以想像的。
我看見過戰鬥,讓人膽戰心驚,但我從沒經歷過莫斯特·亥描述的那種殺戮——襲擊者的動機純粹就是要殺死其他人。我望著倖存者——骯髒、疲憊、驚慌、安靜一在他們身上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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