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4 頁)
所有的一切都太殘酷了,安不可能不想起它們,但他會試圖回憶更之前的事。
安陷入更深的回憶中。查理沒有說話,他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久遠的記憶中抓取一些不那麼殘酷的東西,抓取一些能夠溫暖他的東西。
安轉動著眼睛,想起了更多的事,他想起了深愛的人的眼睛,想起了他吻他嘴唇時的觸感,想起了他因他而感到的喜悅和安心……他突然意識到溫暖比痛苦更令人想流眼淚。
回憶在他的身體中流淌。他流血的心臟像是被誰握在手上,那感覺既溫暖又刺痛。
他突然發現在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和那麼多的不公之後,他依舊能輕鬆回憶起那些擁抱和那些吻。
記憶不會停止疼痛,它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刺穿他的咽喉。
安感到眼淚劃過面頰,他很驚訝,趕緊用手抹掉。他試圖止住眼淚,卻無濟於事。他感到難為情又難過,只能慌張地用手擦去那些無法控制的淚水。
溫暖又痛苦的回憶佔據他的身體,他的手指和身體都在顫抖……
查理走向前,他擁抱了他。
這個擁抱來得太及時了。五年,超過一億五千萬秒,每當這種冰海嘯般的痛苦席捲身體時,唯有寒冷予以他擁抱。安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一個人走近身邊的感覺了,他通常過於膽小、謹慎、陰鬱。
那是個非常輕柔的擁抱,它與走進書架時擦過身體的塵埃並無區別。
安把眼睛壓在查理的肩膀上,他的眼淚就像他流血的心。這個世界太殘酷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此刻他很慶幸查理在他身邊,他需要有人帶領他走出來。殘忍的過去徹底毀了他的一切,他的身體和精神,他變得甚至不願抬頭仰望星辰。他希望有人對他伸出手,告訴他恐懼和愧疚不是世界的全部。
安無聲的眼淚最終變成了啜泣,而查理只是撫摸他的脊背。
安感到他全身的傷口都在疼痛,受過傷的腳無法支撐沉重的身體,他靠著欄杆滑下去。
查理同他一起滑下去,跪坐在地上,靠著欄杆。
安緊緊地抱住查理,好像他是血色海洋中唯一的那根稻草。
太多的回憶在安的眼前來回跳動。整整五十二年,他為軍隊付出一切,而最終,他成為他們希望快點拋棄的瘟疫。五十二年,他盡職盡責,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他無法責怪軍隊的選擇,他能做的只有憎恨戰爭本身。而他始終沒有辦法面對戰士們的死,太多的人死了,五萬個戰士在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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