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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一個黑衣人向我撲來,我抓起一把土向他眼睛揚去,就勢踢向他的褲襠。趁他彎腰痛呼之時,我拔腿就跑。只覺得風聲在我耳邊呼呼的吹,已辯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途,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糟了,不知不覺我已經站在崖邊,身後的黑衣人在向我逼近。他們和滅我全家的是同一夥人吧,落在他們手裡,我不會有生路。那只有選死路了。武俠小說看了不少,主角都是跳崖後有奇遇,希望我也能有這樣好的運氣。即便不行,也比死在他們手裡好。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包袱,閉上眼睛,向前走,頓時身子騰空,瞬間失重……
獲救
不知什麼時候我停止了下落,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鬱鬱蔥蔥的山谷,低頭一看,原來掛在了樹上。有福之人不用愁,自有大樹來幫忙。雖然身上讓樹枝劃傷了幾處,但起碼命是保住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怎麼下來呀。遠處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隔著雲層顯得格外飄渺。救星來了!我形象面子全部拋之腦後,攢足了氣力大喊:“救命啊……”
過了大概半小時,一群人尋聲出現在我面前。大約有十幾個,都是些孩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只有四五歲。雖然衣著有些破舊,但一個個面目清秀,透著精神。一個高個的男孩從人群裡走出來,雙手抱胸看著我。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在打量他。兩條濃眉斜插入鬢,一雙虎目閃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精明。膚色微黑,身材精壯。看樣子是他們的頭。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下來再說。“這位大哥,能不能麻煩您幫我下來呀。”他看了我大約二十秒鐘,然後飛身上樹,等我明白過來時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經過詢問我才知道他們都是戲班的孩子,到山裡來練功順便把我救了下來。我隨口編了一個身世,就說我尋親路上遇到強盜,無奈之下跳下山崖。孩子們都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要帶我去見班主。那位帶頭大哥不置可否,眼睛裡寫著半信半疑。
戲班就住在山下的院子裡,班主是個五十開外的老人,看上去很和善。他腦袋圓圓,肚子圓圓,配上花白的頭髮,簡直就是個大雪人。他們過幾天也要去南方,我央求他們帶上我,順便攬上了打雜的工作。
晚上和幾個女孩子睡在通鋪上,耳邊傳來打呼嚕和磨牙的聲音;時不時還有幾句夢話。想起陳可辛說過,磨牙是因為壓力太大。小小年紀就要為生計奔波,真是不人心打攪她們。我披衣起身,到院裡坐下。此時的我已經換上了女裝,是一個女孩子借給我的,有點顯小。我包袱裡的衣服太不符合現在的身份,也就沒有拿出來。
一陣風吹來,吹得我心裡涼涼的。抬頭望望天,沒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閃啊閃。一片烏雲飄來,頓時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新的一天開始了。
天還不亮,孩子們就被叫起來練功了。先是喊嗓子,然後是練身段。根據行當的不同各自操練。有的在跑圓場,有的在舞水袖,武生在拿著刀槍練對打,丑角走著矮子步。小的孩子在牆邊排成一排拿大頂。看得我精神恍惚,彷彿走入了電影中,不由得想起老陳的《霸王別姬》,還有那個風華絕代的身影。唱腔不是我聽過的任何一種劇種,柔媚婉轉又充滿活力。不同於崑曲,也不像是京劇,介於二者之間。不知道臺上是什麼樣子,會一如我印象中的華美嗎。
我的工作就是做飯和洗衣服,還有其他的一些雜活。總之,我的工作範疇和保姆,小時工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回去當小時工。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懷念過現代文明。做飯我不怕,要命的是生火。用火摺子鼓搗了半天,剛點著柴草,一下就滅了。反反覆覆試了多次。火沒見著,只見眼前煙霧瀰漫,喉嚨生疼。還是我央求睡我旁邊的小平才渡過了難關。洗衣服並不難,難的是要洗乾淨。沒有了肥皂和洗衣粉,汙垢根本就不願離開衣服,依依不捨地附在它身上。我也不想棒打鴛鴦,可我要完成任務啊。學電視上用棒子打,又怕它經不住我的嚴刑拷打,萬一從容就義了呢。唉,難哪。
時間一長,我也漸漸適應了,在戲班的日子還很很有趣的。女孩們並不嬌氣,待人處事都很直爽,和她們交往不用藏著掖著。男孩們更好解決,一個個被我抓住了胃,心還逃得了嗎。小寶寶們則被我用安徒生童話俘虜了。但是,事有例外,比如……那個傢伙。
“石頭,石頭……”又來了。我洗衣服,洗衣服,我聽不見,聽不見。叫我石頭的就是那個帶頭大哥,叫做雲飛。這個戲班叫雲家班,因為班主姓雲,孩子們也就跟了他姓。帶頭大哥不知道有什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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