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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醫術、毒術、暗器劃分門人的方式,將對內和對外兩項職責完全分開,對內者專心在門中習醫研毒製作暗器;對外者主要往來於江湖各地,收集情報、擴充套件地盤兼從商營生。
悠哥的名字成了禁忌,可是我看得出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人反而更多地想起他。不過這種思念在唐門日益增多的外姓弟子面前,在持續擴張的勢力範圍以及不斷膨脹的野心面前,實在薄弱得算不了一回事。
唐門西北角的玄幻陣成了門中的禁地,只有我有時會去看看。
唐斐和我之間的關係從沒有這麼糟過,我們日益無法忍受彼此。
悠哥一定想不到,當年他眼中清純如水的小妹,也開始懂得用各種方式發洩心中鬱積的恨意。每到唐斐情緒比較好時,我就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提起悠哥,看著他眼中難得的笑意在一瞬間熄滅。
有幾次,唐斐的眼裡甚至泛起了絲絲殺機,唐悠這個名字總能令他疼痛不已。
然後下一瞬,殺機不見了,他又回到平日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樣的唐斐,偶爾也會令我心軟……
十七歲生日的晚上,我終於對唐斐說:“我想離開這裡。”
唐斐同意了,他和我同樣有幾分釋然,互不相見有時是件好事。
第二天晚上,我整理行裝離開了唐斐和唐門,獨自前往遠在金陵的天香樓。黑雲蔽月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可我不願等到天亮再走。
我想我這一生不會嫁給任何人了,我不原諒唐斐,某種程度上,也不原諒自己。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的心思就像那晚的夜色一樣晦暗不明。
我掌管著唐門在浙江福建一帶所有的情報線,但我一直沒有用來尋找悠哥。我怕驚動唐斐,更怕心底僅餘的希望破碎。很多次了,我聽見內心深處的聲音反覆在說著:“他死了,早就死了,你當初什麼也沒有做,現在已經來不及。”
歲月裡有許多條線,有些線斷了還可以照常生活,有些線一旦斷了,心底與其相聯的部分就永遠湮沒在回憶裡,再怎麼傷痛也無法追回。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十九歲那年,我與悠哥在金陵重逢,他說自己現在叫做唐秋。
唐秋……嗎?這個名字也很好聽,不過聽在耳中比原來的名字多了幾許傷懷;彷彿代表了往事的不堪回首,以及拋開過往一切的決心。
他憔悴了許多,臉色蒼白,右手的筋脈也斷了;可是那雙眼睛依然一如當年般沉靜幽深;他對我說,小夢,你不要怪唐斐,他也有許多難處。
我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依稀間自己又回到了當初歲月。
悠哥,改了名字或者回不到過去也不要緊,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肯來找我,我已經非常知足。
幸好天香樓裡全是我的心腹,也幸好不得召喚誰也不敢擅進我的房間,否則很快大家都會知道,天香樓那位總是擺著副眼高於頂架勢的花魁居然抱著一個男人哭了兩個時辰,哭得眼睛又紅又腫。
沒辦法,不這樣抱住,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何況他雖然形容憔悴,可是怎麼看都比當初更好看了,我實在很想抱抱再說……
兩個月後,蜀中掀起了門派之爭,唐門獨力與青城、峨嵋兩大派相抗。
再兩個月後,我發現除了我,似乎還有人喜歡這樣抱住悠哥,而且還是用心不良的那種。更糟的是,那個人,我惹不起;因為他是金陵左家的少主,名滿天下的左迴風。
其實我應該是非常瞭解左迴風的,每年經我手秘送往唐門的各種情報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內容是有關左迴風其人其事的。兩年下來,各種大小宗卷至少也能堆滿兩三個房間。唐斐對於左家尤其是左迴風的情況異乎尋常地關心。
而左迴風,則對悠哥異乎尋常的關心,關心到悠哥最終一病不起還不肯放過,一定要把人從我這裡搶走的地步。
我在左家莊外被笑面管家風雨不透地擋了近十天,託了無數人情終於見到了左迴風本人,可他只是冷冷地對我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而去。
他說:“當初命人把他亂棍打出來的豈非就是足下,你有何面目來向我要人。”
管家馬上笑眯眯地送我出莊:“敝上這幾天心情不好,小姐包涵一下。”
逼得我們出此下策的豈非就是閣下,你有何立場對我這麼說話。
在我感嘆於此人臉皮之厚的同時,心底一直強自壓抑的愧疚湧了出來,他沒有說錯,無論如何,親口下令的人,確然是我。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