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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還分出一半去專研瓷器,當然和我不能比。”
“我不急於求成,能學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好。”楊小空用樟腦油洗掉手上的生漆,眼見曹老轉到陳列室瞧作品去了,低聲問:“我聽陳師兄說,有個新加坡的學校聘你,你怎麼不去?”
“噓……”柏為嶼怕怕地往陳列室看一眼,“別被曹老知道,他會揍我。”
“你真是……”楊小空無奈:“很好的機會唉,別系的人搶著去。”
柏為嶼割下一小塊螺鈿在砂紙上磨圓潤,沒好氣說:“老外總是想挖牆腳,像我們這樣學現代繪畫結合傳統藝術的,在國外挺吃香,在國內反而不好發展,這個局面很詭異。”
楊小空不住地用報紙擦手上的油,淡然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又沒讓你去一輩子,去打拼幾年回來總比現在這樣當無業遊民更好。”
柏為嶼將菸頭戳在桌角,賴皮兮兮地抖著腿,說:“我就是安於現狀,現在發展得不錯,又不缺吃喝,能安安心心地做創作,日子過得多逍遙,何必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打拼?再說我是個語言白痴,到那……麼遙遠的地方,沒朋友會憋死的。”
楊小空一笑:“你就是懶。”
“我是懶,怎樣?”柏為嶼搡他一把,一本正經地瞪大眼:“我知道了,你想把我這個絆腳石趕走,以後你就是漆畫界的新貴,是不是?師弟,你好險惡的用心啊!”
楊小空無語,搬起一塊小漆板往陰乾房走,“得,我再理你就見鬼了。”
柏為嶼攬住他的腰,淫|笑:“師弟,我和你開玩笑的,別生氣。”
楊小空把板舉高,“別動,還沒幹呢。”
柏為嶼上下其手,“呦,小蠻腰……”
“喂!”楊小空急出一頭汗:“癢,你別亂動!”
曹老從陳列室出來,殺氣騰騰地操起柳棍沒頭沒腦地亂抽:“怎麼又抱在一起了?你們整天摟摟抱抱的像什麼話?敗壞師門!”
柏為嶼見勢頭不對,撇下楊小空一溜煙跑了。
楊小空舉著漆板左躲右閃,可憐巴巴地求饒道:“唉唉,曹老,不關我的事啊……”
妝碧堂對面的工瓷坊今天開窯,幾件釉裡紅的髮色差強人意,窯工們拎出瓷器,魏南河看了一眼,搖頭說:“敲掉吧。”
柏為嶼從廚房裡偷了只鴨爪子,坐在柴窯邊湊熱鬧,“你真是浪費啊!”
魏南河趕蒼蠅般揮揮手,“一邊去。”
柏為嶼拍拍屁股站起來,正要乖乖地滾一邊去,魏南河又叫住他,問:“小七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柏為嶼嚼著鴨掌,吊兒郎當地吐出骨頭,“有時有。”
“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嫌肉不夠吃。”柏為嶼說了一半,疑道:“怎麼,他沒給你電話?”
“不是,”魏南河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沒你的事了,滾吧。”
“什麼態度,大師兄了不起啊?”柏為嶼白眼一翻,悻悻然滾了。
樂正七剛去軍訓前幾天每晚打一通電話回來報告情況,囉囉嗦嗦一大堆廢話,可時間一久,那小子每天不知道忙什麼,不主動打電話了。魏南河打過去想問問他:吃飽沒累了沒想家沒?不想那死孩子沒說幾句就不耐煩:行啦,你別什麼都問,老媽子啊你?我打牌呢,就這樣!
魏叫獸打擊不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接連三天沒給小孩打電話去自討沒趣。
下午到系裡開會,院長就教授資格考核大發言論,白左寒坐在魏南河旁邊,輕輕敲打扶手,問:“今年院裡就一個正教授名額,有沒有興趣和我爭?”
魏南河苦笑:“白左寒一出,誰與爭鋒?”
白左寒嗤笑:“拉倒吧,說的這麼委屈,還不是你自己那課題論文沒有趕出來。得,你等明年吧。”
“是是是,”魏南河調侃道:“您老今年趕緊升了,把明年的空缺給我騰出來吧啊!”
“明年就一個名額,我看你還是沒戲。”白左寒抽出一支菸在指尖轉動,挑眉看了魏南河一眼,“校長的侄子也要評正教授,我把他擠下去,讓你明年去和他鬥。”
校長的侄子在油畫系任教,裙帶關係尤其彪悍,魏南河估摸著自己沒能耐鬥得過人家,便道:“那我等後年好了。”
白左寒恨鐵不成鋼:“你就是沒志氣。”
魏南河一樂:“我沒志氣不是一年兩年了,評副教授那會兒也是和這傢伙撞了,校長委託院長來找我談話,我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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