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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為嶼木訥地轉移開視線,突然發現當一個藝術家的夢想那麼那麼遙遠,或許還有十萬八千里,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實現了,他問段殺:“你說,我去找個工作怎麼樣?”
段殺問:“找什麼工作?”
柏為嶼想了想,說:“到漆廠做些行畫,或者到中專去代課。”
段殺摟住他的肩,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個吻,“你還是安心搞創作吧,我養的起。”
“不是養一兩年,”柏為嶼呆呆地望著出不遠處的一團空氣出神:“看我現在這情況,恐怕十幾二十年都出不了頭了。”
“發什麼愣呢?”段殺拍拍他的臉,好聲好氣地說:“今後的事別多想,目前你狀態不好,休息休息,閒暇的時候多做些作品,不然有機會翻身你又拿不出東西來,多可惜。”
柏為嶼眼裡蘊著亮晶晶的淚水,總是倔強地強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顫聲反問:“我還能翻身嗎?”
段殺回答得很肯定:“可以,你所有畫展都積極參加,他們現在刻意迴避你,時間久了,總有一天會有人重新重視你的。”
原來段殺不是不會安慰人,而是願不願安慰人,雖然這些安慰不頂事,但聽進心裡還是挺受用的。柏為嶼倚向段殺,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自言自語:“我目前最害怕的就是等曹老回來,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打我一頓能消氣就好了,就怕他不打我,自個兒氣壞了身體……”
段殺深深地嘆氣,心裡剛動了點念頭,就聽柏為嶼恐嚇道:“警告你,不許去求武甲。”
“我……”
“別你你你了!事情已成定局,求他沒用!我們才不去向那死鴨子低頭!”
“可是……”
“可是什麼?”柏為嶼亮出兩根手指,“你敢去求他,我就挖了你的眼珠!”
段殺只好收起那門心思,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柏為嶼笑了一笑,展臂抱緊段殺。這個時候,父母、師兄弟、損友、戀人、每一個堅定地留在他身邊的人都給了他最大的幫助,一切榮耀是毀在他自己手上的,大家都愛莫能助,他也不得不認命了。
杜佑山一氣之下將兩億多拍回來的觀音砸在地上,武甲看著散落滿地的碎瓷片,不自覺地感到心疼。碎瓷片的胎骨清晰直接地暴露了仿製的紕漏,杜佑山彎腰撿起一塊,用力握在手心裡,喝醉酒般趔趄了一步。武甲上前扶住他,“它仿得這麼精妙,連你都辨不清,還有誰能認出真假?你何苦打碎它呢?”
杜佑山額頭上都是冷汗,心口劇痛,嘴唇顫抖著說:“我看到它鬧心。”
“那別看了。”武甲摳開杜佑山的手指,瓷片把他的掌心割破了。武甲丟掉那塊瓷片,轉頭對孩子說:“杜卯,去拿醫藥箱,杜寅,給你爸倒杯水。”
兩個孩子立刻聽話地蹬蹬蹬跑了,武甲拉著杜佑山坐到沙發上,撫上他的腦門擦去冷汗,“我一早就勸你了,別對它太執著,不管是真是假,它都不值這個價。”
“它值,”杜佑山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碎片,嗓音沙啞,著了魔怔般喃喃:“光緒十年我祖上當了宅子換來的,一代傳一代,代代都把它當命根子,傳到現在容易嗎?到我手上沒了……我是身不由己啊……”
武甲捂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杜佑山執拗地掙開,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看,我要記著,它是我的!我死也要把它弄回來!”
沒完
杜佑山竟然花了兩億多買到一個假貨,這個訊息不脛而走,成了圈內一大笑柄。別人才不管那假貨仿得有多麼真假難辨,只顧八卦這烏龍事件中涉及到的兩個人:神乎其神的鬼手和名不副實的玲瓏眼。
好一招踩人上位!在這個圈子裡打滾是靠本事說話的,杜佑山的眼力讓人開始質疑,魏南河表示自己只是很謙虛地和一位行內的朋友談及此事,還一再囑咐不要外傳,哪想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幾天時間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段和則覺得這舉動過於囂張,有欠穩妥,便勸魏南河收斂收斂氣焰,畢竟杜佑山告他欺詐可不得了。
魏南河悶哼道:“我還有更囂張的事沒做呢!想告我?嗤!我走這一步之前就做好萬全準備了,他根本拿不出觀音出自我手的證據!”
很快,杜氏拍賣行春季拍賣會上的四件明青花和一件釉裡紅被曝出是高仿,碳十四鑑定存疑,肉眼分辨不出。杜氏這樣高階的拍賣行不是街頭巷尾的流竄擺攤,竟然出現如此大量的疑似仿品,圈內上至文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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