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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未然覺得,這些事是他永遠也不會明白的,他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能明白。他所在行的只有磨藥碾藥搗藥……
黑殘木的盒子已經輾轉又回到了他手上。材料齊,解藥可配之。而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就弄出了那神乎其神的解藥。
展如釋重負地揮揮手,首次沒有什麼恭敬嚴重之意。“解藥既然已成,鳳公子請按教主囑咐前往南竹林赴約吧。”
鳳未然狐疑。怎麼有種過了河要拆橋的感覺?
子時。趕赴南竹林。林外便看見顯眼便條一張,取下閱之,忽生再度被算計之感。
而這時,再過不久就是“明天”。
武林之爭到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爭,沒有沙場,沒有戰馬,沒有盔甲。天隨府遇上冥神教抵禦的地方處於臨京本府和魔教總壇之間。
教主不在的情況下自然是展護法披掛上陣了。展站在樹下,心裡還算得上平靜。他知道聞人離和蕭墨隱一樣,都會將全部勢力傾注這一戰。而這邊戰場的成敗……都不是他們關心的。
兩個人的勝負才是最終。
不是江湖意氣,不是感情用事,只不過“天隨府”或者“冥神教”的勝利對於他們沒有意義,只不過要的不是天下。不願輸了天下不過是不願輸給你。這才是對手。
◇ ◇ ◇ ◇ ◇
“所以說,你們兩個居然成親,然後還生了孩子,簡直是我聽過最不可思議的事。”
想了想,他心裡忽然湧上古怪感。“這麼說來我就是所謂的‘愛情的結晶’?”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聞人離立即別過頭去,手背掩著嘴,另一隻捏著棋子的手不穩地微微顫著。“你這孩子還挺有意思,我突然很慶幸生了你……雖然那時候痛了很久,”明眸裡不知名的情緒閃過,“我還是第一次受那樣的屈辱。”
“你覺得是屈辱嗎?”越鏡塵淡淡地問,“那時候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吧?我又不是他強。暴你生出來的,怎麼說是屈辱?”
聞人離微微含笑。“如果換成我是男子他是女子,同樣的情況下,你問問他,他也會這麼覺得的。”
越鏡塵掃了她一眼,然後落子。“抱歉我想象不出來。你還沒有說,為什麼要嫁過去?以你這樣的性格、才華,不會覺得可惜了?”
“所以我回來了,”巧笑倩兮,女子眼波流轉間溫婉無限,那樣凌厲的風骨被她掩飾得非常好,不見蛛絲馬跡,“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天,怎麼就今天話多?”
越鏡塵抬眼,眼裡絲絲漠然。
聞人離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初就是想去他身邊仔細看看能和天隨府匹敵的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是麼?”
越鏡塵應了聲。側耳傾聽,天隨府內靜得連蟲鳥都已絕跡,如果不是對面還坐著聞人離,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聾了或是死了。
對弈的地方由室外院落石桌上,變成了聞人離屋內。偌大的房間竟然連一個窗都沒有,唯一的入口就是那厚重的石門。沒有光線,憑藉著幾顆夜明珠的照耀,甚至不能分辨出牆壁的顏色。
聞人離從不帶人進她的房間。今天帶他來這裡也不是巧合。
“你知道今天府裡的人都去哪裡了嗎?”
纖白的指,墨黑的棋子。她將棋子繞在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沉穩安寧的素顏隱隱卻有不易覺察的凌意。
越鏡塵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她的神色。“那麼你不去?”
“他不去我怎麼能去?”聞人離嘆息道,“我不在乎天隨府,你懂嗎?”
“母親大人原來是隻在乎人不在乎人不在乎身外物。”越鏡塵勾了勾唇,輕輕搖頭。
聞人離聽見這話不禁又抬頭,失笑。“塵兒,你為什麼被養得象只刺蝟?是因為不喜歡我嗎?”
“母親大人多慮,您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了。”
聞人離單手支頤,眼裡有著濃濃的興味。聲音低如自語:“原來……是喜歡這個口味的……”
“母親大人請自重。”
“竟然……連我的兒子都不放過。”
這一句顯然不是跟前面一樣的閒聊,她的語氣已然顯得沉重且陰沉,手指鬆開間,黑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她強調的是“我的”而不是“兒子”。越鏡塵聽出這點,這句話自然沒有多少情感,不過是自我尊崇的意識作祟。
門外的腳步聲近了。
他低低一嘆,緊接著傳來的果然是那他熟悉的聲音:“離,你應當說他也是我的兒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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