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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他不坐下;這一次他要聽任自己的感情,要宣洩,要告訴這些他不相識的同僚們他心中所感。
'請原諒我,親愛的女士先生,把我的情緒說出來,它一時襲上我心頭。經過二十年的缺席之後,我終於又能在與我思考相同問題,與我有相同熱愛的人士的集會中發言。在我來自的國家中,一個人只因大聲說出心中所想,便會被剝奪生命的全部意義,因為對一個科學人而言,生命的全部意義便是科學。誠如各位所知,數百萬的人,我們國家的知識份子們,於一九六八年悲劇的夏季之後被趕離工作崗位。六個月前,我還做著建築工的工作。那一點也不可恥,我們可學到許多東西,可贏得一些單純、親切的人的友誼,我們同時也瞭解,從事科學的人是幸運兒,因為從事自己熱愛的工作,就是幸運,是的,朋友們,這幸運是我那些建築工人夥伴所沒有的,因為人不可能熱愛扛水泥。這份幸運二十年來拒絕了我,今日我重新擁有而欣喜若狂。這是之所以,親愛的朋友們,我把此刻視為一份真正的快樂,儘管這份快樂帶著些許憂傷。'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覺得淚水湧上雙眼。這讓他有點窘,想到他的老父最容易感動且愛哭泣的樣子,但他立刻告訴自己,何不放任自己一次:這些人應該因他的感情覺得榮幸,這是他饋贈的來自布拉格的小禮物。
他沒想錯。與會者深受感動。他剛說完最後幾個字,貝克便站起來鼓掌。攝影機馬上移近,拍下他的臉,他鼓掌的雙手,也拍下捷克學者。廳中的人都站起身,緩慢或快速,臉色微笑或嚴肅,所有人都鼓著掌,他們鼓得如此忘形以至於不知何時該停,捷克學者站在他們面前,高大,非常高大,笨拙地高大,這笨拙愈是籠罩著他的身形愈顯感人,他自己也愈受感動,因而眼淚不再隱藏眼皮下,莊嚴地沿著鼻子流至嘴唇、下巴,眼見如此,所有鼓掌的同事儘可能地更加賣力。
終於,歡呼聲停歇,大家重新坐下,捷克學者以顫抖的聲音說:'謝謝你們,我的朋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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