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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村人都哭了。
關伯伯趕來差點兒抬手打了趙嬸和黃嬸,抱起夏紅雲如飛地去了黃陽。留下話,讓花飛謝去守望關口。
這使我非同一般的困惑。為啥不叫小虎和水龍飛龍天龍,或者是我?村長不是說關口差不多等於是村人的命脈嗎?讓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有“鬼”嫌疑的人卡住自己命脈,與自尋短見何異?難道關伯伯是有意識地欲擒故縱?沒辦法,只能這樣解以作安慰。很想去關口警告一下花飛謝,但頸上傷口發炎,頭一動不敢動,一動疼痛得要命,只能趴在床上希望小虎和三條龍來看我,讓他們其中一人去換防。
一週過去了,四個人誰也沒來。長著眼睛盼媽媽夏紅雲康復歸隊,可半個月過去了,望穿了關口,望穿了雙眼,關伯伯沒出現,夏紅雲也沒出現。
在這半個月中,盛凡和湯燦精神煥發,上完課就跑去小趾吊筍剝筍扛筍,回來也是疲憊不堪。這使我對他倆肅然起敬。高牡丹肩負起了“未婚妻”的責任,做飯做菜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能力、耐心和心靈手巧。肯定地說,她非常樂意充當這個在我看來是極為有趣的角色,並且還沉浸於扮演家庭主婦的愉悅之中,常多多做些飯菜,待盛凡和湯燦疲憊地來向我問安時,熱情洋溢地請他們來吃。湯燦有時開玩笑喊她梅嫂,她也不生氣。對此,我本意是想逆水行舟,但又怕翻船,動彈不得的我沒人煮飯餵食豈不餓死?無奈,只好順水推舟成全其美了。靠在床上咕嚕嚕轉動眼睛,看著那滑稽幽默的場面,心裡還感覺橫生妙趣別有滋味。也許我體內確有一定數量的男性荷爾蒙,有兩次我竟然生出了輕撫一下她那逐漸豐滿圓潤的屁股的念頭,企圖好像有猥褻、挑逗、找樂等成份,也好像單純是為了體味一種說不清楚的情趣。但同時又意識到那樣做可能會惹出麻煩,她要反過來摸我咋辦?所以,至今沒敢付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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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十五天,我像過了十五年。十五年底這天黃昏突然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雷陣雨,晚上煬燦和盛凡落湯雞似的回來說,淋溼了好幾百斤大半乾的筍子,到收工時已起了斑剝的黴點,趙嬸黃嬸急得直哭。我本來很矜持地很有函養地在欣賞高牡丹盛情款待他倆吃飯的情形,一聽,倏地露出急躁易怒、專橫霸道、惟我獨尊的本來面目,“咋不早說?只曉得吃白食!”
拔腿衝出門去。
昨晚趙嬸們來看我時,就說幹筍己堆滿三四間屋,恐怕將近萬把斤了,雨並沒下多大一會咋會就有了黴斑?那擱在屋裡的竹筍是烈日曝曬乾的,時間一久有不回潮生黴的?如此,村民不是空歡喜一場?心血不是白流了?那竹筍才真正是等於村民的生命!這鬼雨也太搗蛋了。
村裡仍是沉默,天上有許多孩子瞪大著清亮的眼睛,就是不挪動腳步跳躍,彷彿被誰束縛了自由。一場雨使空氣變得溫潤,初夏的夜風捧著泥土香百花兒香青草兒香四處串門,只有那樣熱情了。鵝卵石路凹處有的還蓄著雨水,宛如村民含淚的那雙雙困惑、憂鬱、多患的眼睛。由此,我覺得這小場雨可能是雲兒被太陽曝曬得痛苦不堪後灑下的淚。我不怨雨了,都是太陽製造的不幸。我腳匆匆地邁,心裡不停地咕囔太陽太不知自愛,太不是玩藝兒,偶爾出來溜溜,滿足人們好奇心理就行了嘛,為啥要修飾得滿面紅光神采奕奕的樣兒日日拋頭露面,烤得河山一片焦枯為人像我一樣在心裡唾罵呢……
咕咕嘟嘟走進村長家院子,那棵棗樹顯得很沉穩,像與世無爭的村民一樣默然,風兒吹過,也不為所動,就像穿了一件被褂子的郭叔。
村長、黃叔、郭叔、朱叔,還有鄢校長正在屋裡研究兩件棘手的事,一件是朱三娘愈來愈不象話了,村裡分成兩撥,一撥撫弄筍子,一撥勞動,朱三娘在勞動組,她的罵罵咧咧不再無所指,而是指名道姓,誰要回一句就撕破嘴臉撲過去和誰撕打,天天揚言要到縣裡去告狀。朱叔有天想把她捆在家裡,腰痛使不上力,反被她擂了一頓捆在院裡一棵樹上,曬得脫了一層皮。二就是筍子的事。我一去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惡人自有惡人收。高牡丹對我溫婉有加,對朱三娘可就兇狠無比。朱三娘也不知是咋的,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老公也不怕,就單怕高牡丹。那就讓高牡丹去收拾她。現在主要矛盾是要在天明前把筍子運去黃陽換成錢。我說:
“我現在打前站去黃陽找彭妍聯絡,你們在凌晨兩點起運,我會在城門口接應。”
我不曉得頸傷是輕還是重,但我知道鐮刀傷不易癒合,不知黃貽娟是吃高牡丹的醋有意讓我受罪呢?還是她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