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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是南郭先生?傷口至今還沒封口,使得我的頭根本不能隨意轉動,看向誰整個身體都要動,就像一個木偶。但我說話的口氣卻如將軍下令。酸棗兒可能見我那樣子有點兒滑稽,捂著嘴偷偷笑。郭叔第一次沒沉住氣,首先說了聲“要得。”村長望著我,眼裡慢慢閃出淚光:
“白天運吧牛兒,你傷還沒……”
“不能白天運!”我急急地打斷村長,“咋不想想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望龍人生活並不比咱村強多少,讓他們曉得了,肯定會不顧生死懸吊下谷來扳,他們村的人起碼多咱村一倍,人多勢眾不兩天就扳完了?我們今後吃啥?”
“牛兒說的很有道理呢老趙。”黃叔說。
“理是有理。”村長說,“但是你不見牛兒脖子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樣吧,牛兒,你就不要去了,寫個條子,我們去找彭妍。”
“趙叔,你是不是要垂簾聽政啊?水龍他們不是說村裡一至透過聽從我和紅雲姐指揮嗎?可不要學慈禧太后喲。”我嘻笑著說。然後無事地扭了扭脖子,又說,“牛兒挨鞭打很正常,它本身並不太在乎,如有人心善,見它身上有點皮外傷就把它寵起來不讓它耕田犁地,來年收啥?牛和人不都要餓肚子?你也曉得,人家彭妍是隻認我牛兒和紅雲姐。條子,她曉得是真的假的?不姓吹才怪。”
村長被我說服了,像部屬一樣請示說,盛凡和湯燦近段為村裡出了大力,如果也來幫忙運送去黃陽允不允許?我剛咬了一口趙嬸給的一個李子在嘴裡沒及答,黃叔先說了,一臉慍色,“不行!”我本是想說隨便的,見黃叔如此說後村長木無反應,目光仍在我身上,想到村長可能是在考驗我的警惕性。吞下李子,立即聲援黃叔,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子房樣:
“趙叔,咱村上當受騙還少了嗎?他倆的心又沒長在臉上,誰敢說不是心懷鬼胎包藏禍心?前車之鑑,我們可不能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再次讓人鑽空子授人以柄。子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為上。若他倆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單咱村要遭難受苦,把人家彭妍害了可就……”
正老氣橫秋語重心長,被村長一陣哈哈大笑給打斷了,頓時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兒像朱三娘她婆的裹腳布,比高牡丹說話還要不美,羞赧得想埋頭掩飾,又低不下去,便機械地轉身挑選李子。只聽村長和黃叔朱叔郭叔心情愉悅地你言我語誇我,說我身上有一種潛質,這種潛質就是我小名橫牛兒動物性的生氣活力,表面看好像乖戾,實則是有一股彰善癉惡的疾俗之力在往外拱,從而打破了協調。如果夏紅雲去疾早歸,在夏紅雲感染下,要不到兩年,我會超越地成熟,把牛兒的質樸淳厚與自身機智嬗變有機地結合起來,變成村裡有史以來最具智慧的核心人物。接著一致同意一切按我的意見行事,由黃叔護送我去黃陽。
原以為小虎和水龍他們說夏紅雲和我是村中領袖不過是童兒戲語當不得真,想不到大人們而且是在村中起決定作用的趙叔黃叔郭叔也如是在考慮,似乎還是未雨綢繆有意識地在培養鍛鍊我。這反使我有點兒惆悵,遊戲當司令可以,來真格的,本人無一點兒軍事頭腦,打起仗來士兵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我轉過身大聲反對,說一頭橫牛兒怎麼能做寨主呢,世上也沒聽說過誰擁戴牛稱王的,有也是吳承恩筆下的牛魔王,我可不願做這王。村長哈哈一笑,說,“悔之晚也,世上不生長後悔藥。咱村需要的就是一個牛魔王,你不做也得做。”
“那你做啥?”我說。
“君王不需要輔臣?”村長反問。
“你不怕我坐穩江山後翻臉無情誅你九族?”
想不到這句話使村長和黃叔等臉色一下子猶如烏雲翻滾,痛苦地把頭都埋下了。一時茫然,不知哪裡錯了。趙嬸眼裡閃出淚光,攬著我欲出去,恰好抄在腰間我母親的骨灰上,倏然將我摟在懷中哭出聲來。骨灰裡母親和我的那張照片被趙嬸年前就要去了,說拿去幫我尋找父親。她這一哭,想來是沒查到音訊,憐憫我孤苦伶仃。我便要她不要難過,說牛兒現在最開心,因為關伯伯,趙叔黃叔郭叔朱叔鄢校長和其它的叔都是我橫牛兒的父親,她和黃嬸以及其它的嬸都是母親,還有夏紅雲姐姐,小虎水龍等哥哥,所以我過得很幸福。趙嫂抹盡淚,進屋將照片拿來還給我,說會慢慢再打聽的。村長抬起頭來,臉上烏雲散盡,一片風和日麗:
“剛才你對你嬸說的我相信是內心話,但不敢保證你今後不會朝秦暮楚……”
“趙叔,”我說,“你激我我是牛兒,不激我我還是牛兒,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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