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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打獨鬥”是湯燦無聊出的發明,雙打一,三炸二,四轟三,簡單易學,意在於賭,人多人少都可以玩。我們以前是一分錢一個小回合,一天下來,點子最背的我也不過輸一兩角錢。據說他們在沒錢買牌的時期玩的是湯燦另一創造,號稱“一視同仁。”玩法更簡單,木墩墩的坐著,兩分鐘內蒼蠅飛到誰頭上多誰就贏。蒼蠅自然分不清階級,飛到誰頭上全憑它喜歡。現在蒼蠅休假去了,就只能玩單打獨鬥。場上四人表情各異,盛凡還是往常那樣神情肅穆一絲不苟,湯燦是一副躊躇滿志勝券在握,高牡丹胸有成竹而又一驚一叱,方小紅情緒低落無精打采彷彿輸得兜盡囊空。
高牡丹和方小紅從沒來過我寢室,也從未見她們來過學校,不知是哪股風把她們吹來了,而且是吹到我的窩裡。我不做聲,是我的屋,不能說我在偷聽。湯燦正在對方小紅謳歌龍爪風景:
“龍爪頭上有奇峰,隱匿臥龍項背中,尋常窺斑不見豹,雨隙飛撲露崢嶸。唉,可惜今年剛下了兩天毛毛雨就凍住了,崢嶸未現,否則咱們現在就是在雲端上天宮中。嘖嘖,那景觀你方小紅要見了,怕不以為自己成仙了呢。”
方小紅溫靜地笑了笑,無語。高牡丹咯兒一笑:
“什麼崢嶸啊,那叫霧瀑。你們還沒看見過血瀑呢,那才叫美叫壯觀,我爸說龍爪的血瀑是天下奇絕,既美麗又悲壯,就像天流血天噴血……”
血瀑?天噴血?我一時驚愣,想起了那夢,也想起了母親聽我說老天爺流血後,驚恐地也說過血瀑,那是啥東西?就那樣可怕?沉靜的盛凡忘了出牌,和我一樣睜大眼睛:
“什麼血瀑!?你的意思是你也沒見過?”
“我可不想見那東西。我爸說,血瀑雖然很美很壯觀,但是不詳之兆,每當它出現,村裡就會大難臨頭遭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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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啥?”
“我曉得啊!”高牡丹翻了盛凡一個白眼。盛凡立馬啞口。接下來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議論我。湯燦說:
“在知青辦看到他那刻,我就知道他大有來頭了,一身軍用裝備,夏紅雲她爸在世時也沒那樣威風過。”
高牡丹神情很不屑,“她能和人家關雪比?你不見她爸在世時張書記也沒理睬過她?”
“趨炎附勢之輩!”
“盛凡,你少陰陽怪氣。張伯伯要是你說的那種人,就不會放下書記縣長不做而來龍爪當小書記。”
“這是個不解之謎。你曉不曉得是因為啥?”
“啥你個頭!那時我才幾歲?”
“你爸是他文書,不瞭解?”
“我爸知道咋會對我說?況且我又沒問。”
“那梅關雪的身份是你問的?”
“是,咋樣?”
“沒搞錯?”
高牡丹一陣嬉笑,“你盛凡不會和周國正一樣是上面派來的鬼吧?我爸去縣裡領工資,門專員恰好來縣裡檢查工作,問了姓名身高長相後親口對我爸說的會錯?本來想和我爸一道來看望關雪的,不知怎麼聽說關伯伯還在把守關口,忽然就不來了。只叫我爸為他帶了300塊錢和兩百斤糧票來。”
“其它都好解釋。”盛凡說,“夏紅雲一回來,我們就知道
他叫梅關雪,你爸為啥要替他改名關雪,把梅這姓去掉?盛凡我不糊塗也得糊塗了。”
“我爸哪兒敢啊,是張書記吩咐這樣填的,說是關老收了他做乾兒子。”
“這又是啥意……”
“你老兄就是一時聰明一時糊塗。”湯燦插話說,“意思是保密啊。不想想,村裡全是地主,要知道梅兄弟是省委書記的公子,暗裡將他害了,他張書記資格再老不過是個小公社書記,負得起那個責?”
盛凡喃喃,“全是地主,那被剝削的人們哪去了?唉,還是糊塗好……”忽然大嚷,“湯滑頭!你真以為老盛我昏懵了?拿張3壓老子2。”
湯燦聳肩一笑,話題轉到了夏紅雲身上,同情了幾句後說,“梅關雪和夏紅雲姐弟相稱,半指仙聽了牡丹花兒她爸的告誡沒敢再來抓夏紅雲,你們估計公安局會不會來抓?若來抓,梅關雪會不會公開他老子的身份力保夏紅雲?”
盛凡冷冷地哼了聲,“牆倒眾人推!夏紅雲她老爸若沒死,她要誰保?誰又敢來抓她?賣了幾顆生漆籽也是十惡不赦的罪,真不想讓人活了。”
一句牡丹花兒高牡丹很受聽,羞赧地送了一個秋波給湯燦,說:“這我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