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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最要好的朋友,真要是這樣,他可是連禽獸也不如,我們全家都瞎了眼睛,這一次是羊入虎口,命該如此了……”
幾句話出口,直把潔姑娘與彩蓮嚇得面無人色,半晌作聲不得。
“不……不會……”
定了定神,潔姑娘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您太多心了,洪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娘……一定不會是這樣……您放心吧!”
“是不是這樣,等一會就知道了!”
長長地嘆息一聲,潘夫人喃喃說:“我們太傻了……不該把袁菊辰留在雙靈驛,要是有他跟在身邊就好了……”
長夜
在這個黑黝黝的小房間裡,三個女人足足等了一個更次,仍不見“知州”大人的傳見。
呼呼夜風,一次又一次地吹在銀紅紙糊就的窗戶上,發著輕微的那種唰唰聲音——
月影偏斜,把一行松樹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那個滋味看上去可就更單調了。
房子裡只點著一盞燈,光度晦黯,似乎還不如外面的月色明亮。
在土炕上,潘夫人和衣而臥,竟日車行,不勝勞頓,躺下不大會兒她就睡著了。
潔姑娘與彩蓮捉對兒在炕上坐著,用一床被子蓋著腿,卻是不敢睡。
這裡的人剛才關照過了,還不是睡覺的時候,要見過了知州大人,才能安歇,偏偏這位大人恁忙碌,這般早晚還不傳見,母女二人這個“候見”之苦可是大了。
雖在落難之中,這“大家”風節,卻也不能不顧。
生怕有失儀態,母女兩個人“盛妝”以待,連件外衣也不敢脫。
這地方似乎比北京還涼,不過是深秋光景,入夜以後,竟很有股子冷勁兒,腳丫子冰涼冰涼的,在被窩裡半天都悟不熱。
“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嘛!”
彩蓮伸著胳膊,打了個老大的哈欠,語焉不清地嘀咕著:“有什麼話明兒個不能說嗎?非得今天?”
潔姑娘看她睡眼惺鬆,有點支援不住的樣子,不由大生憐惜,輕輕道:“那你就先睡吧!帶著你出來可真是個累贅!”
彩蓮“小可憐”似地瞧著她,想說什麼,話未出口,又自瞌睡地打了個哈欠,便老實不客氣地縮下身子來,頭才挨著了枕頭,便睡著了。
瞧著她那張不失稚氣的臉,潔姑娘好生不忍,輕輕嘆息一聲,把被子為她拉起來蓋好了。
這當口兒可就聽見了院子裡的梆子聲,三聲梆子,三點小鑼——三更三點,敢情是“子”夜來臨,夜深了。
對著銀紅紙窗,俄傾間,潘潔竟自發起呆來。
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像是懸在了半空中……
冷靜的思索之下,她才似覺出了有些不妙。母親的話語猶在耳,這一霎尤其尖銳,像是一根針,猛然地刺進了她的心裡。
莫非是自己一行,真的被洪大略在暗中給出賣了?
再想,那個自幼就相識的侯亮,離別時的諸般反常,分明已在預示凶耗,自己偏偏一時糊塗,竟沒有看出來,倒是母親心思夠細,悟出了箇中道理。以方才印證此一刻的遭遇,絕非“杞人憂天”,可是真正的不好了!
一念之警,潔姑娘不禁打了個冷戰,直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先時的睏倦,早就忘了個乾淨。
緊緊的咬著唇兒,臉色白中透青。
“可眼前又是怎麼回事?”
總不成洪大略礙於自己母女的情面,不便相見,便暗中唆使這個“代州”的知州,中途向自己母女下手陷害?
若是這樣,今晚明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喪失性命,端看這個知州大人如何發落執行了。
潘潔可真是坐不住了。
寒嗖嗖地揭開被子,下了炕,總是心裡不死——她悄悄走向窗戶,輕輕地把窗子推開條縫,向著院子窺伺。
小小院落,倒也清幽可人,寒月下花葉扶疏。不像是州縣衙門的正堂所在,更不像是用以囚人的牢房,倒像是州大人的內宅所在,或是一個通向內宅的別院。
有一條蜿蜒而前的廊子,通向深邃的一個門洞,門前佇立著一個佩刀漢子,地上插有長燈一盞。再看,附近左面,也有兩個同樣穿戴佩刀漢子,各踞一面,坐在石鼓上。
除此而外,可就別無人影兒。
悄悄地關上了窗戶,潔姑娘倚牆直立,心裡撲通通直跳,看來情形不妙,好像是被人家看守起來了,即使有心脫逃,也屬妄想。
若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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