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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給他們招呼說話。”
潔姑娘說:“大概是代州衙門裡來人了。”
聽女兒這麼一說,潘夫人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真教潔姑娘猜對了。
代州衙門差人來了。
一個姓陸的“同知”,押著大隊人馬和一輛空著的馬車,像是“路迎”來了。
侯百戶說得好:
“陸老爺親自來接夫人小姐來了。”
來人陸謙,雖然職司“同知”,因為所任職的“州”衙門要較“縣”衙門高上一級,按明朝制度,“知州”是“從五品”的官階,“同知”是“知州”之下的一等屬員,也有“正七品”的功名,與“知縣”不相上下,是以派頭不小,差不多的時候,皆可代表主官行事。
潘夫人雖說是朝廷二品大員的誥命夫人,但如今與過去判若雲泥。實不可同日而語,若非是仰仗著那位未過門的親家翁抬舉,哪能有眼前排場。
聽說是陸同知親來迎接,慌不迭與女兒下車相見——對方騎在馬上,捋著一部黑鬚,頻頻點頭說:“你就是巡撫大人的官親,潘夫人嗎?”
潘夫人應了一聲。
陸同知眼睛轉向潔姑娘:“這是你女兒潘潔?”
潘夫人又應了一聲,心裡卻老大不是滋味。
若是平日,堂堂侍郎夫人、千金,憑對方區區一個七品同知,焉敢如此放肆?即以當前而論,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看在洪大人面上,亦不該如此託大,顯然是個不識時務的人。
心裡雖然這麼想,也只能自嘆自艾,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世事本就是如此,也就不必再在乎這些了。
陸同知一雙眼睛在潔姑娘身上轉了一轉,咳了一聲說:“我家大人正在恭候,特著我來接待,你們這就換過車來吧!侯百戶也好回去覆命去了。”
潘夫人不明所以移目侯亮,後者賠笑道:“陸老爺有他們自己的馬車,侯亮這就跟夫人、小姐告別,不再侍候你們啦!”
說著抱拳躬身一拜,轉身待去的當兒,不知怎麼竟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老夫人、小姐……你們多保重,侯亮人卑言輕,一切聽令行事,作不得主……這就……”
一言未已,語下嚥塞,竟淌出淚來。
一旁的陸同知哈哈一笑,插口道:“侯百戶,你太多禮了,這就請回吧!”
侯亮其時悲從中來,原似要說些什麼,聽見陸同知這麼一說,才似有些發覺,一時收斂失態,含糊應一聲,由地上爬起。
陸同知微微笑道:“老哥回去見著撫臺大人,就說我家大人聽令行事,一切自有安排,請他老人家不必掛念,過上幾天,兄弟同我家大人再去問安,面稟一切。失禮、失禮,老哥這就請走吧!”
侯亮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嘆了口氣,拱了一下手,隨即轉身上馬自去。
潘夫人望著他的背影,一時臉色蒼白,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車上的箱籠什物,早已轉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這輛車雖不若先時乘坐的那輛舒適華麗,卻也不差。
潘夫人一行三人上了馬車,未及多言,馬車即在陸同知帶領前導之下,浩浩蕩蕩踏上了未竟征途。
黃塵瀰漫裡,猶見侯亮一行人馬,佇立驛道,遠遠目送。
潔姑娘說:“倒是看不出來,侯亮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彩蓮不解道:“好好在他們車上,幹嘛又換過來?我們現在到底是上哪兒呀。小姐?”
潔姑娘說:“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去代州……”
微微一頓,她卻也有一些納悶,轉向母親問道:“娘,這是怎麼回事?侯亮不是來接我們的嗎?怎麼他們又打發他回去了呢?”
潘夫人臉色蒼白得厲害,聆聽下仍然是一言不發。
“娘,您怎麼啦?”
只當是母親仍然為著那一支“斷釵”心存不快,一面說一面用手輕輕向她推。
這才似把潘夫人由夢中驚醒。
“孩子……”她說:“我們不好了……怕是……”一言未已。眼淚已簌簌淌了下來。
“怎麼回事?”
潔姑娘嚇得睜大了眼睛。
“但願我是猜錯了……”潘夫人嚅嚅說道:“別是洪大人把我們出賣了吧?”
“怎麼……會?您是說……”
“我是在擔心,洪大人把我們出賣了……”潘夫人臉色白裡透青:“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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