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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壁中觸頭,同樣的,見識過光明溫暖的人也不可能滿足於黑暗。
因為回不來了……
……
我想要幸福。
我渴望著。
我想不再寂寞。
即使我一直如此。
我想要找到屬於我的安身之地。
我想要一個家
即使那家只有我一人……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夢。
夢的最後我對著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有可能嗎?家。”
然後我便醒了。
我的聲音還在耳朵邊圍繞著。
“風裡的鷹,休息了,便也死亡了。”
於是,我踏上了旅途……
這次的旅行依然沒有目的地,這次的旅行依然只有我一人,一個人。
一個人的旅行,很方便。
我卻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我知道,這個感覺依舊要繼續。
我早該感到習慣的,不是嗎?
手空空的。
即使對著陽光伸手,能攏住的,永遠只是自己,能依賴的,也是……
夢中的我繼續說,要想確認自己的存在,痛苦,享受,自己選擇吧。
我便選擇了。
或者……該說是放縱。
……
──放縱?怎麼做?
從‘吃’開始……如何?
不管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那被我扼死的溫柔存在,我不食肉已多年。
但現在我卻每日大口大嚼,柔嫩的舌頭和辛香料起舞、被肉汁血味環繞,然後……極度的噁心伴隨著令人暈眩的輕微虛脫感侵襲著我的神經,我總奔到浴室狂吐,只有在抱著馬桶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以為早已停止作用的淚腺略為潤溼著雙瞳。
溼潤潤的,有時後吐得兇了,那液體竟然足夠滴下,順著眼角沿著臉頰滑下,如眼淚般……
眼淚……呵……
為什麼不是紅紅的血呢?
──現在你會笑,現在你會流淚,那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有那個時候,你不流淚呢?
我總疑惑著,然後笑著掐住自己的臉、對著鏡中有著通紅眼白的自己笑得渾身顫抖,就只因為原來身為獵食者的我竟然還能流有鱷魚的眼淚,偶爾在蒼白的臉上留下血痕也無所謂,反正睡一覺傷口就會好的
──現在的一切表現不過是本能,而我,不需要本能……
……
……
……
一個人的夜裡,好安靜,寂寞總如潮水般湧來,而我,在上面浮沉著。
好安靜。
好無力。
好空虛。
好寂寞。
……我,該往哪走?
不意外的,我開始失眠。
腦中想著夢著的,總是一個個紛呈又難以捉摸的光影,像上次那個莫名清晰的夢,是再也做不到的……為什麼沒有其他的人或夢來告訴我如何前進呢……
我好累。
真的好累。
我總要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才能入睡,但這個方法,在我瞪大雙眼於第七個日夜中數下第604800的數目後宣告破棄,該歸功於我那曾經的家的訓練嗎?
苦笑的嘆氣,我披衣出門,在安靜的月下尋找著幾個能讓我停駐的片刻,然後在偶然間,一個難以入眠的寂夜,我找到了……
藍色妖姬,一個招牌……一個同樣以藍色為名藍色為底的霓虹燈招牌,而這個招牌背後所代表的,也一樣是夜店……
──夜店,夜晚中寂寞的人尋找快樂和歡愉的地方。
而我,也開始習慣上夜店,因為,夜夜埋身在最紛擾嘈雜的酒吧,雖然令人心情浮躁的重金屬樂是我所厭惡的,層出不窮的搭訕和碰杯聲更令人厭煩,但……我感覺自己不是獨自一人。
──雖然有人說過在越熱鬧的地方越寂寞,但至少比在沒有人的地方寂寞好吧?
安靜……其實比噪音更能把人逼瘋……而且,放開思緒幻想的話,或許這嘈雜也能譜成另類的樂曲呢。
就好比現在,我正強迫自己在傷耳的嘶吼中欣賞著調酒師的功夫,衣服的摩擦,冰塊的碰撞,讓人感到視覺饗宴的行雲流水。
通常我會坐在最靠近吧檯的位子、點上一杯自己絕對不該碰的含咖啡因飲料、然後凝視著調酒師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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