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在她的這些2000多件作品裡面,有很多是裸體畫,是人體的寫真。為什麼潘玉良會對人的裸體有這樣一種感覺呢?其實這個也和她的身世聯絡在一起的。因為當她以前是一個青樓女子的時候,她的餓軀體、她的肉體、她的人體只是洩慾的工具,是沒有靈魂的。可是當她走進藝術院校以後,人體是成了一種藝術,人體是成了一種被人尊敬的物件,人體是有了生命的。所以作為這樣一個人生經歷的女人,她面對裸體的時候,她的感覺,她的心情,她的覺悟是不一樣的。
但是問題是在這兒,張玉良對人體的意識,她對人體的覺醒在當時的舊中國是早了一步,她當時的裸體畫再一次引起人們的議論,劉海粟面對她的畫看了很久,最後把潘玉良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對潘玉良說:如果你能夠去歐洲留學的話,可能對你的藝術會更有幫助,因為劉海粟已經清醒地看到,在當時的舊中國,在當時道德的環境裡面,在當時傳統的那樣一種習慣勢利下,潘玉良的繪畫才能是要被扼殺掉的。於是這個時候,潘贊化再一次使用了他的良心。這個時候潘贊化做了一件什麼事?潘贊化他是從安徽過來的,所以他當時就向安徽省教育廳申請了一個官費留學的資格。這樣就是到了1921年的時候,潘玉良再一次離開,這一次離開,是從上海到法國,到巴黎。
這是潘玉良第一次離開祖國,遠度異國他鄉,對於潘玉良來說。從青樓女子到一個文人的小妾,從美術學校的學生到歐洲留學,每一次的變化,都是她人生的一個質變。就這樣潘玉良開始了她在法國留學的生涯。潘玉良在法國巴黎學油畫的同時,她又去了義大利,她想透過她的油畫基礎去雕塑,她希望能夠創立起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1927年她的習作油畫《裸體》獲義大利國際美術展覽會金獎。這次獲獎奠定了潘玉良在畫壇的地位。就在這時潘玉良在異國他鄉見到了老校長劉海粟,當老校長見到自己的學生有如此的成就,當下寫了一份聘書,聘任她為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擔任教授。就這樣潘玉良帶著圓滿和喜悅的心情學成歸國,結束了9年異國漂泊的艱辛日子。那麼潘玉良在藝術上取得了成就,那在自己的個人生活上面,她和潘贊化的情感是怎麼樣呢?
我們說對潘玉良這樣一個女人來說,她往往是一腳幸運,一腳蹉跎的。她幸運的是,她的藝術道路,她蹉跎的是,她個人情感的道路。我翻閱潘玉良的年表,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她的年表幾乎每一年都是有內容的,但是就是在1919年和1921年她出國之前這一段是空白的,當然我們可以理解,這一段時間她正好是在美術專科學校讀書,應該是空白的,但是後來到了1984年的時候,當潘玉良的遺作包括她的書信運回中國的時候,我們在那些書信裡面,我們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節,那就是在那一段空白的年代裡面,潘玉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因為她是青樓女子,青樓女子是沒有辦法生育的,在當時的舊中國,我們都知道,女子無後為大,她不願意潘贊化因為她而永遠沒有孩子,而永遠沒有辦法做父親,所以當時她做了一件事,就是以潘贊化的名義給潘贊化在鄉下的原配大太太寫了一封信:就是說我想念你,我要接你來上海住。那麼大太太接到這封信當然是很高興了,大太太就來了。也就是說透過這樣的方式,讓大太太和潘贊化生活在一起,使他們終於有了惟一的一個兒子,就是我們後面說的潘牟。
那麼作為這樣一個女人,我們在這裡可以看到,其實潘玉良對潘贊化一直是有一種感恩在裡面的。那麼中國傳統的女人,當她對一個男人感恩的時候,她最容易作出一件事,一,就是以身相許,其二,當一個小女子她感激一個男人的時候,她不能以身相許的時候,她一定是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報答這個男人的。而當時潘玉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願意透過這樣一種自我犧牲的方式,來圓滿一種舊式家庭的情感。所以當我們考證潘玉良和潘贊化的這樣一種夫妻關係的時候,我們發現這種關係是半新半舊的。
1929年的時候,潘玉良有一段時間生活在上海,有一段時間生活在南京,這個時候她作為一個傳統女性的意識是很強烈的,她非常希望能夠把潘贊化惟一的一個兒子叫牟兒,牟取的牟,把潘牟能夠接到城裡來,能夠接到上海或者是接到南京讀書,她希望能夠透過撫養大太太的兒子,來化解她和大太太的矛盾。因為一直以來,大太太都沒有接受過她。潘玉良回國以後,她一直要求能夠回到老家,回到安徽去見一下大太太,但是潘贊化始終沒有帶她去,帶她去安徽了,但是沒有帶她回家,潘贊化為什麼沒有回家呢?我相信潘贊化一定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