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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贖了出來。
本來也只是想把她贖出來還她一個自由身而已,而像這樣一個女人,一個17歲女子,什麼都不會的女子,當她從青樓來到社會上,她沒有謀生手段的,很多女人出來以後又回去了,是沒有辦法的。所以這個時候潘贊化再一次動用了自己的善良,這個時候他是把張玉良娶為小妾,作為自己的妾,於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自己住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潘贊化其實也是受到了道德的危機,因為潘贊化在鄉下是有一個原配夫人的,原配夫人非常不願意自己的丈夫娶一個妓女出身的小妾,這是其一;其二潘贊化一直是一個受“五四思潮”影響的,一個很有作為的年輕人,他一直是和陳獨秀在一起辦報的,這時候作為一個五四的新青年,他本身娶一個小妾,那又是有悖於自己的理想,有悖於當時的五四精神,反封建的精神,因為他又納妾了,所以當時的潘贊化也是受到了一種道德的譴責。他也是在一種道德的困境當中。那麼為了擺脫困境,潘贊化帶著張玉良再一次地離開。這次離開是從蕪湖到了上海。
他們到上海以後是住在漁陽裡,我想很多讀過黨史的人對上海漁陽裡會覺得非常熟悉,那就是當年中國共產黨的總書記陳獨秀創辦新青年的地方。潘贊化要養原配夫人,還要養張玉良,所以他經常在外面奔波,這個時候張玉良她只是作為一個小妾,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天天是待在家裡的。而在漁陽裡裡面當時有一個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教授叫洪野先生,洪野先生在家裡作畫的時候,張玉良坐在自己的家裡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在畫什麼,她因為沒有事情幹嘛,她就天天趴在視窗呆呆地看著洪野先生畫畫,慢慢地張玉良就在洪野先生邊上塗鴉,有口無心的畫幾筆。也是據劉海粟回憶,劉海粟說,張玉良她的繪畫天賦是陳獨秀髮現的,當時陳獨秀就積極地慫恿潘贊化,讓潘贊化叫張玉良出去學畫,於是就這樣,張玉良成了她的鄰居一位繪畫教授洪野先生的學生。而這一畫對張玉良來說是有不同的意義的。
這樣時間就是到了1918年,那個時候劉海粟是在上海創立美術專科學校,在中國美術史上是有很重要一筆的,也有很重要的地位。那個時候劉海粟,陳獨秀都鼓勵張玉良能夠去投考美術專科學校,那麼潘贊化也同意了,於是張玉良就開始去投考這個美專,當時她的成績還不錯,不是像有一些小說上、傳記上寫的,她是第一名,那是為了藝術的需要,為了情節的需要,她並沒有考第一名,但是她的成績還是可以的。但是那個時候教務主任卻沒有錄取張玉良,為什麼沒有錄取呢?因為當時的教務主任害怕有人說,我們學校接受了一個青樓女子,名聲不好聽,所以他拒絕接受張玉良。那麼當時的校長是劉海粟,劉海粟知道這個情況以後,他馬上拿了一支毛筆,到了發榜的單上,他寫上了潘玉良,按劉海粟的說法,就是說送張玉良到潘玉良是他改的,這一個姓一改,有一個象徵的意義,那就是一個女子,作為一個青樓女子的前世結束了,作為一個新女性的今生開始了。
就這樣,潘玉良成為當時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第一位女生。潘玉良愛藝術,視藝術為生命,這一張張畫卷,都傾注了潘玉良的心血。當學校開設人體素描課時,潘玉良又開始作畫人體畫。以後她的作品多次入選法國具有代表性的沙龍展覽,獲得二十多個獎項,其中大部分作品都是人體畫。那麼潘玉良為什麼喜歡繪畫人體畫,這些人體畫對於潘玉良來說意味著什麼?
當時美術學校裡面就是因為劉海粟的堅持,已經引進了西洋畫派,西洋畫派是要畫模特的,當時因為裸體模特的事件,學校是受到了社會強烈的攻擊,甚至於是有關閉學校的危險。所以這個時候在學校裡面,再要畫人體模特是不可能了,那麼潘玉良怎麼辦呢?有一次潘玉良去洗澡堂,上海的澡堂那個時候,無論是男澡堂,還是女澡堂,一般的百姓,一般的市民只能是支付得起那種混堂,基本上就是沒有間隔的,就是一大群女人在一起這樣洗澡的,於是潘玉良就拿了一個速記本,就在浴室裡面開始做人體寫生。這一章節在電影《畫魂》裡面,我們也是可以看到的。
然後等到要畢業的時候,潘玉良展出了她所有的習作,其中就有她在浴室裡面的人體素描,當時把所有的學生都看呆掉了,劉海粟也呆掉了。劉海粟就問:你這些裸體是從哪裡來的?於是潘玉良就說:我是去浴室,一是去浴室,二是有的時候當潘贊化不在家的時候,她對著鏡子,自己對自己的人體進行臨摹的。
當1984年的時候,潘玉良的作品,她的遺作從法國巴黎運回來的時候,我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