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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難言之隱,而這個難言之隱是不必說出來的,潘玉良自己也明白,那就是大太太的堅持的不接受她。結果是這個原配,這個大太太的兒子,潘牟是和潘玉良和潘贊化他們三個人共同生活了有八年到九年之久。在這個時候,在1931年的時候,我們在潘玉良的畫冊當中可以看到這樣一幅畫,叫我的家。我的家裡面畫面是這樣的,潘贊化依舊是戎馬生涯的裝束,非常魁梧,這也是根據生活原形塑造的一個人,潘玉良是面對鏡子,坐在鏡子前,然後旁邊站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這個男孩子就是大太太的孩子。這幅畫是畫於1931年的,這幅畫一直儲存在潘贊化那兒。我們從這幅畫上面可以看到,潘玉良對自己生活的一種期待,她期待自己在這個家能夠有一個位置,她期待能夠有一個關係和諧的家,所以當時就有人提出來,潘贊化是不是太懦弱了?他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呢?他既然給了潘玉良新生了,他為什麼不能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在家庭當中的位置呢?我們說,這往往就是一種道德的悖論,因為當潘贊化如果和大太太離婚,他對潘玉良是道德了,但是對大太太卻是非道德的,而他要對大太太實行他的仁慈,實行當時的道德的話,而對潘玉良來說,又是非道德的,所以這是潘贊化當時道德的困境,是在那樣的一箇舊時代裡面一個男人無可奈何遇到一個道德的困境,而這個道德的困境由於潘贊化沒有能力解決,而潘玉良也同樣是沒有能力解決。
由於無法解決的道德困境,潘玉良只有把自己的心血投入到繪畫事業,隨後潘玉良在上海先後舉辦了四次畫展,這些畫展震動了中國畫壇,事業上的成就給潘玉良帶來了心理的慰藉。但是就在潘玉良潛心鑽研畫藝,堅持“融中西畫於一爐”的時候,她卻突然離開,再次客居他鄉。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了潘玉良再次選擇離開?
這個時候發生了兩件事情,那就是在1935年、1936年的時候,潘玉良在中國舉行了她的第五次個人畫展,在這一次的畫展上,她畫了一幅畫叫《人力壯士》,這個畫面是一個肌肉非常發達的男子,然後他用他非常有力的雙臂努力地搬開一塊巨大的岩石,讓下面脆弱的小花能夠綻露出它們的笑臉來。這幅畫是有一個象徵意義的,因為當時日本人已經是侵佔了東北三省,她畫這一幅畫,她是要表達中國人那種抗日的決心,只是那塊巨石等於就是日本侵略者,搬開巨石就是解放受蹂躪的中國民族,非常有象徵意義,並且當時看到過原作的人,包括劉海粟都覺得這個《人力壯士》畫的那個肌肉的線條畫得特別有力。
因為我們知道,那個時候潘玉良她已經是受過了法國油畫的專業訓練,並且她已經是在義大利接受了雕塑的訓練,所以她畫這樣一個人技藝是非常嫻熟的。當時教育部部長來參觀這個畫展的時候,當場就把這幅畫定下來,按照潘玉良自己私底下的意願,她這幅畫是要自己儲存的,可是教育部長那麼喜歡這幅畫,等於是給自己面子,不好不賣,於是就接受了1000塊錢大洋的定金,但是講好了,是要等到畫展結束以後才把這幅畫送過去。就在付定金的當天晚上,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那就是整個畫展受到了衝擊,許多畫被撕掉,有些畫被偷掉,那一幅被訂購的《人力壯士》不僅被撕毀,而且在上面貼了一張紙條,這張紙條深深也傷害了潘玉良,這張紙條是這樣寫的,這是妓女對嫖客的歌頌。那麼多年過去了,將近20年過去了,潘玉良以為,她透過自己的努力,她透過自己人生生命的質變和蛻變,她透過自己絢麗的油彩,已經可以把自己的前世塗抹掉了,但是沒有,在那個舊時代,舊的道德不允許一個女人把自己的過去,把自己不願意提起的過去塗抹掉,就是不斷地被人提起,這是第一個傷害。
第二個傷害,就在畫展風波之後,有一天她正在上課,她接到了潘贊化的一個電話,說她來了,就是大太太來了。從這個電話的語氣裡面就聽到了一種嚴重性。那麼下了課以後,潘玉良回家,回到家裡,她馬上就感到了家裡壓抑的氛圍。在電影《畫魂》裡面是有這樣一個場面,當她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就聽到大太太在說,我不管她是不是一個著名的畫家,我不管她是不是一個大學的教授,她在家裡就是妾,妾就得給大太太下跪,請安。這個細節是否真實,我們沒有辦法考證,但是作為這樣一箇舊式家庭裡面的小妾,她所受到的委屈,她曾經的出身被人受到不斷地詆譭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細節也許是不真實的,是為了當時的電影,為了情節,但是氛圍,她在家庭地位的描述是非常真實的,在電影裡面我們可以看到,潘玉良為了不讓潘贊化為難,她就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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