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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撇嘴大笑:“甚麼獅子騾子的,咱們全不認得,爺爺們這裡只認錢!”
他身旁的瘦子卻皺眉道:“老大,聽六道坎的黑脖老七說,咱們這當口該先唱個山歌!”然後在腦袋上拍了拍,齜牙咧嘴地唱起來,“此山那個呀是我開啊,此樹是我栽呀……要打此路過呀……那個呀囈呀囈……”‘
卓南雁從未見過盜匪如此唱山歌的,見他扯著破鑼嗓子“呀囈呀囈”個沒完,不由瞠目結舌。
那老大扭頭罵道:“滾你媽個巴子的,哪裡有這麼囉嗦!”將手中大刀衝卓南雁一擺,“賊後生,跟你說清楚,爺爺們上個月才落草,半個月沒開張,你他孃的乖乖的,將肩膀上的包兒留下,屁股下的馬兒留下,爺爺們便饒你一命!”
卓南雁哭笑不得,知道此時再無他法,驀地大喝一聲,縱馬疾衝。大黑馬四蹄騰開,呼地一下,竟從那老大身邊飛竄而過。
那老大唬得一驚,帶著四個嘍囉大呼小叫地在後便追。卓南雁催馬奔出十數丈,看看已將那五人甩遠,才要鬆一口氣,猛聽大黑馬一聲慘嘶,竟被一根橫亙的老松樹根絆倒。卓南雁猝不及防,一頭栽下馬來。他這時武功盡失,這下結結實實地摔到山路上,只覺雙臂欲折,眼前金星飛轉。
“哈哈,賊後生栽倒啦!”那老大遠遠瞧見,揮刀大喊,“他孃的漫山遍野都是老子的絆馬索,看你往哪裡逃!”卓南雁掙扎欲起,卻覺臟腑內真氣亂撞,疼痛難忍,眼見那五人狂呼奔近,一時卻也起身不得。
便在此時,猛聽得一聲吆喝:“前面有毛賊!”跟著呼喝之聲四起,卻見山道上兩位騎馬將官領著一隊官軍吶喊衝來。
那老大怪叫一聲,顧不得卓南雁,掉頭便跑。那四個嘍囉更是拋了刀槍,亂糟糟地四散狂奔。那隊官軍眼見群盜不戰自潰,士氣倍增,吼聲震天,自後疾趕。
這幾個盜匪卻是自幼走山路練就的伶俐腿腳,那老大領著三人如飛價攀山越嶺而去。只那唱山歌的瘦子頭腦不靈,依舊沿著山路飛奔,沒跑多遠,便被那騎白馬的將官攆上,一槍抽中大腿,“撲通”一聲摔倒。眾官兵趕來,按在地上,五花大綁。
卓南雁這時才掙扎起身,見那白馬將官得意洋洋地縱馬奔來,瞧那張馬刀臉竟有幾分眼熟,略一沉思才想起來,正是當日在天目山腳下的小酒肆裡催科的那名格天社鐵衛。
那時這馬刀臉要強拉店主女兒抵賬,恰被太子撞見,遭了一頓呵斥。卻不知為何他又脫下了格天社的“鐵皮”,改成官軍裝束,來到此處剿匪。
卓南雁想想也覺滑稽,卻也只得向馬刀臉拱手稱謝。馬刀臉倒不認得他,飛身下馬,大大咧咧地拍著卓南雁的肩頭,道:“算你小子走運!若不是陳參將奉命來此剿拿山賊,嘿嘿,你這條小命……”
正說著,大黑馬也跳起身來,揚鬃炸尾打個響鼻,驚得馬刀臉扭頭去看。建王府的馬匹都是良馬,大黑馬雖是駕轅的,卻也腿長膘肥,渾身黑緞子也似的。馬刀臉只瞥了一眼,眉毛便跳了兩跳。
卓南雁不願耽擱,道謝之後,便待轉身上馬而去。馬刀臉卻趨前一步,在他背上的包裹上一託,乾笑道:“老弟出門在外,可得小心在意!”手上暗自一扯,包裹劃出一道口子,嘩啦啦一下,幾塊碎銀掉了下來。馬刀臉和一眾官軍的眼睛全亮了起來。
當日太子所贈的金銀甚多,卓南雁此次出谷,為免事端,只帶了百十兩散碎銀子在身。他眼見銀子滾落在地,暗自一凜,忙俯身拾取,猛覺肩頭一緊,已被人揪住。卻聽馬刀臉嘶聲獰笑:“險些放走了賊人!你這廝在何處搶來的這多銀兩?”
卓南雁道:“這些銀子本就是在下的!”馬刀臉“嘿嘿”冷笑:“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俯身瞅了瞅大黑馬的後臀,高聲叫道,“官馬!馬屁股上有官家印記!這小子吃了豹子膽,居然偷盜官馬!”
四下裡官兵一擁而上,數把長槍全抵在卓南雁的身上。卓南雁又驚又怒,大喝道:“在下是書劍雙絕虞允文的朋友,這匹馬乃是虞公子奉送的!”書劍雙絕虞允文乃是太子手下的第一紅人,帶兵的陳參將聽他提起虞允文的大名,登時一震。四周持槍的兵丁聽得他的言語,忙將架在卓南雁身周的長槍齊齊掣開。
馬刀臉卻神色突變,低聲嘀咕道:“他孃的,當年老子便不知怎地招惹了太子,給罰到這窮鄉僻壤來追剿草寇!”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對那陳參將低聲耳語。那參將點頭“嘿嘿”冷笑,扭頭喝問那被抓的瘦嘍囉:“這小子是不是你的同夥?”那瘦嘍囉剛搖了搖頭,陳參將便劈面給了他兩記耳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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