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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動跳躍雖如常人,但傷損脈絡再難容納內氣執行,這一輩子,算是與武無緣啦!”卓南雁卻蹙眉不語。
許廣忙溫言勸道:“卓老弟,天底下的人多災多難的所在多有,早夭的都常見。七歲時詩動天下的李賀,二十六歲便死了。寫《滕王閣序》的王勃,也是那歲數去的。稱象的曹衝,更是十二歲便病歿了。你年已弱冠,卻還活蹦亂跳,也該知足常樂。”自來勸人也沒這麼勸的,他卻嘮嘮叨叨地說起來沒完。眼看卓南雁怔怔發愣,許廣不由推了一把:“喂,老弟,還在傷心?”
卓南雁身子一震,才驚醒過來,低聲道:“我決非是為了我自己傷心,只是憂心霜月。”他凝眸痴望著林霜月那晶瑩如玉的嬌靨,忽然間覺得自己老了一千歲,頹然道,“我身無武功,求取紫金芝,便少了許多把握!”
一片寂靜中,卓南雁驀地想起大慧臨終前的叮嚀,心中一動:“難道禪聖早已料到了今日之局?嘿嘿,大丈夫建功立業,未必便憑武功,我便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給小月兒求來紫金芝!”
這麼想著,心頭才寬了一寬。他的雙眸忽然間又躍出了湛然之光,朗聲道:“前輩,我這便進京求藥!但盼您能照料霜月些時日。”
“好漢子!”蕭虎臣的目光不由一抖,點點頭道,“你這份骨氣,當真不讓令尊分毫!你放心進京,這小丫頭,老夫自會全力照應。”許廣忙問:“老弟何時動身?”
卓南雁道:“事不宜遲,我即刻啟程!”忽地想起什麼,蹙眉沉吟道,“只是……若是太子順順當當地求來紫金芝,自然甚好,若是不成,只怕會拖延許多時日,不知蕭前輩能寬限多久?”
“不是老夫能寬限多久,須得看她能撐多久!”蕭虎臣拈髯搖頭,“這千年醉的藥量會讓她睡上五日,其間她經脈皆閉,形同冬眠,碧蓮魔針的毒性便會微乎其微。每隔五日,她都會醒來兩日,我自會以參湯芝藥,維護其生機,再配上金針刺穴,護其心脈……如此,嗯,最多能撐上三個月吧。”
“三個月?”卓南雁長吁了一口氣,雙眉一揚,“好,萬事只看此三月時光,晚輩自會速去速歸。”再不多說什麼,轉身出屋,去院子裡牽那大黑馬。
蕭虎臣道:“許廣,少時你跟他一同出谷,到那醫街上僱個伶俐乾淨的丫頭,回來照顧霜月。”許廣應了一聲,回屋又給卓南雁裹了些銀兩和隨身衣物,才跟蕭虎臣一起送出院來。
三人默然無語地走出醫谷,蕭虎臣才道:“賊小子,霜月這丫頭,老夫早將她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生死,便全寄於你一人之手!你這一趟,定要給我取回紫金芝。”
卓南雁望著他熱切切的目光,心底不由一暖,道:“多謝前輩!晚輩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弄來那紫金芝。”蕭虎臣道:“豁出了命去,非但拿不回靈藥,連你也搭上了,又有何益?嘿嘿,有時候寧折不彎,未必便是上策!”卓南雁一凜,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謹記於心。”拱一拱手,飛身上馬。
跟許廣分別之後,卓南雁打馬出了醫谷,便一路向東北疾馳。來的時候,他身邊有官兵護送,好友隨行,一路前呼後擁,走得四平八穩。這時他孤身一人,一顆心卻似著了火,只盼肋生雙翅,一步飛到京師。
接連兩日,都是風餐露宿,在林間道旁草草忍上一覺,便起來打馬疾奔。這一日正行之間,卻見那大黑馬累得渾身油汗,突突發顫。卓南雁兀自揮鞭不止,口中道:“大老黑啊大老黑,這回可辛苦你啦。到了前面的市鎮,我請你吃上好草料!”
話音才落,忽聽得一聲呼哨,一支哨箭迎面射來。卓南雁吃了一驚,拼力撥馬,那哨箭擦肩掠過。這一下勒馬甚急,大黑馬咆哮一聲,前蹄揚起,險些栽倒。
前面林子裡呼啦啦衝出幾個敞胸露懷的壯漢,手持兵刃,當中那人罵罵咧咧:“賊廝鳥,跑得倒快,趕著投胎去嗎?”
按著江湖規矩,那哨箭該當沖天飛起,驚得路人駐步。極少有這樣拿哨箭射人的。卓南雁心中奇怪,凝目看對面這五個人腳步輕浮,顯是絲毫不會武功,再看他們手內分拿黝黑鐵叉、片刀和無纓的禿槍,不由暗自苦笑:“當真是流年不利,竟在這當口遇見幾個不入流的小毛賊!”只得拱一拱手,喝道:“在下雄獅堂弟子,獅堂雪冷羅堂主、丐幫莫幫主都是在下師長。請教各位是哪路英雄?”
他故意提起雄獅堂主和丐幫幫主的大名,料來這二人威名遠震,江湖上不論黑白兩道,都該給些面子。哪知那四個目光呆滯的嘍囉面不改色,連眉毛都沒掀動一下。當中那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