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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也未必比得過他去!當年楚漢爭霸,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前朝惠帝又何嘗不是重蹈這西楚霸王的覆轍,有一孟良胤而不用!
“不過話也說回來,古往今來,多少帝王,誰不是心比天高,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不是要將自己與他們比上一比,可是,千秋興亡,又能出得了多少個明君?!為君難,為明君,自然是難上加難!這幾千年,不也才出了這幾個留芳百世的君王嘛!”孟良胤忽地生出一番感慨來,也不知是說與泠霜聽,要安慰她,還是說與自己聽的。
泠霜看他廣袖及地,傲立於城堞之前,一手依舊負在身後,另一手悠然捋著頜下三寸鬚髯,好一個大隱隱於朝的當今名士,依稀有了幾分蘇學士當年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氣勢。
“那,依先生看,當今天下,豈非已是段瀟鳴囊中之物了?”泠霜傲然側目,似笑非笑,凝眸在孟良胤臉上。
孟良胤雲淡風輕一笑,拈鬚輕搖首,道:“那,倒也不盡然。”
“願聞其詳。”泠霜微一頷首,道。
縱然是舉案齊眉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迴圈,生生不息。如今天下三分多久,九州百姓疲敝,厭惡了征戰殺戮,渴盼有一位能一統天下,重新締造一個太平盛世的明君出現,歸神州於寧!”孟良胤侃侃而談,不緊不徐。
“段瀟鳴就一定能當此大任了?”泠霜反問道。這一問,既是在問他,亦是問自己。
“當年前晉敗落,一朝而隕,天下群雄並起,爭而逐之,最後由顧氏,袁氏,二家勝出平分天下,老主子論德才威望,皆不能與之爭鋒相對,遂保留兵力,退居關外,靜觀形式之變,以圖大業。所以說,當年與其說是三分天下,實則是兩分。但二十載過去,日月交替,江河奔流,上一代比的是開國,這一代比得便是守土開疆。三分天下的大格局雖然仍沒有變化,但是,小格局卻是天翻地覆慨而慷了!先說袁氏,當年之天下,論三家實力,袁氏首屈一指,但是,卻經營不善,傳到袁泠傲手中,更是江河日下!雖有吳楚沃野千里,錢糧賦稅,皆是天下其他各州府無法企及的,但是,吳楚之地卻也脆弱不堪,完全不足以爭衡中原!天下無事,則須南自南,北自北,但倘若天下一旦有事,那,形式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今涼州已破,入主中原,就只剩下長江一處天險,渡過了江去,那,袁軍可守的關隘就寥寥無幾,段家鐵騎可以長驅直入。”
“那,若是顧氏和袁氏結為盟軍呢?你們的大業,還是不是這麼如探囊取物一般地輕巧?”泠霜語氣冷淡,如冰似霜,不含褒貶,無關喜怒,
孟良胤卻陡然噎了聲,雙眸銳利如能透人,盯著泠霜,久久無語。
“夫人所指,可是齊國賢王顧皓熵?”孟良胤不卑不亢,將顧皓熵三個字咬得不輕不重。
泠霜看了他一眼,並不接話。孟良胤遂繼續說下去。
“齊國兵權,顧皓熵握了三分之二,早已將其兄架成了空殼。此番,他也早已領兵前去,與袁氏結盟了。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即使再來是個顧皓熵,亦擋不住少主一統天下的雄心。”
“他在先生眼中,真如神祗一般,無所不能了?”
“老朽敢問一句,夫人對少主,究竟是何種心思?”孟良胤不答反問,急轉而下,忽然就開門見山地問這麼一句。
“恕我魯鈍,先生此言,泠霜不明白。”泠霜平心靜氣,抬眼看去,不急也不惱。
“那,老朽再問,夫人捫心自問,是否對少主,是真心坦誠相待?”孟良胤也毫不遮掩避諱,徑直說道。
“那,先生是不是該先問一句,他有沒有對我坦誠相待?”
“少主待夫人之心,可昭日月,自與夫人結為連理,少主整個人變了許多,少了愁苦,多了歡笑,這些,全都是仰賴夫人之功,請容老朽代眾人拜謝!”孟良胤果真停下來,摧眉折腰,對著泠霜鄭重一拜,而後繼續道:“不過,亦是因為夫人,少主如今多了猶豫,處事往往無法果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老朽也曾年少,也是可以理解少主現在的心境。老夫事主二十年,對少主為人品行,再瞭解不過,少主亦是形同一國之君,何時曾對一女子,如此過?”
“那,依先生的意思,泠霜該誠惶誠恐,感恩戴德咯?”泠霜舉袖掩嘴,冷笑一聲。
孟良胤不顧他嘲諷,繼續說道:“有很多事,是不可以是非對錯來衡量的,譬如此番,老朽曾受尊叔父大恩,心中哀慟不比夫人少,但是,如果夫人因此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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