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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從您的一生,我學會了一個道理,那便是要想不受傷害,就只有比他們更狠,更毒!狠過他們,毒過他們,才是對他們最有力的報復!
您的死亡,令我一夕之間成長。而今,你的女兒,便要去將他們所欠我的,連同欠著你的,一筆統統討回來!
我離宮那日,對他說過,我永遠是穩操勝券的那一方。
他問我為什麼。
娘,您知道為什麼嗎?
呵!因為,我不在乎江山姓什麼,可是,他卻在乎,而且,是很在乎,很在乎……
* * *
“過眼溪山,怪都似、舊時曾識。是夢裡、尋常行遍,江南江北。 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兩平生屐?笑塵埃、四十九年非,長為客! ”
悽愴的悲涼的歌聲打破夜的沉寂,合著北風的沉鈍蒼挫,入耳來。
泠霜轉過身去,卻見孟良胤依舊半舊儒生袍,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虛折在胸前,唱著吳地唱腔,一步步向她走來。
“吳楚地,東南拆。英雄事,曹劉敵。被西風吹盡,了無陳跡。 樓觀才成人已去,旌旗未卷頭先白。嘆人間、哀樂轉相尋,今猶昔……今猶昔……”
長長的尾音,一直拖到了遙遠的遠方,送長風幾萬裡。
“好一個‘笑 塵埃、四十九年非,長為客!’!先生莫不是也‘近鄉情怯’了?”泠霜迴轉身對著城堞,嘴角輕佻。
“本無鄉,又何來‘近鄉情怯’這一說?!”孟良胤也同她一起,遠眺涼州城外,萬里雪域茫茫,征戰罷,千里空收,亂白骨!
“本無鄉?這麼說來,先生倒是個無根之人了?”泠霜先一設問,而後挑眉笑道。
“前塵往事老夫已經記不得了……”孟良胤毫不計較她語中譏諷,徑自長長一嘆。
“是麼,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何其瀟灑!先生終是不負箇中風骨!”泠霜冷然一哼,道。
她說完,孟良胤倒是並不急著接話,只悠然一拂袍擺,側臉來略望了她一眼,微笑自若,道:“老朽本以為,能讓少主至斯的女子,定然不是凡品,而今看來,少夫人也不過如斯!”
“呵呵。”泠霜聞言,不禁輕笑出聲,轉過身子去,正視孟良胤,語氣好不咄咄逼人,道:“恕泠霜冒昧,敢問這‘至斯’何解?這‘凡品’何解?這‘不過如斯’又何解?”
孟良胤也是轉過身來正對著她,迎向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不閃不避,二人就此僵持了片刻,孟良胤終是幽幽道來:“少夫人該知道少主之過去吧……”
泠霜也不知道他是具體指的什麼,段瀟鳴的過去,她自然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於是,含含糊糊地,只略點了點頭。
“老朽隨少主二十多年左右,腆受一聲‘先生’,竊以為,論文治武功,當今天下三主,無人能出少主其右!”孟良胤說到此處,略定了一定,覷了一眼泠霜的表情,繼續往下說道:“先說齊主顧皓昶,敦厚仁德有餘,卻膽識魄力不足,三分天下,他手中的國土,論廣袤不及我方,論膏腴不及周地,十年來夾在兩方中間,抑鬱不得志,一言以蔽之,顧皓昶不是個能守土的國君更遑論開疆!”孟良胤短短數言,痛陳齊國弊病,完後,見泠霜臉上並無異色,遂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再言夫人之兄長。評心而論,周主卻系一位極有雄才大略的人主。只是,太過剛愎自用,又刻薄寡恩,寵信佞臣,以至朝中吏治敗壞到了極處!若要究其根本,只能說,他生不逢時!袁泠傲一心想做秦皇漢武,可惜,如今天下,非秦漢之天下。他空有始皇平六國之心,卻沒有那個能力!始皇的荒淫暴戾他都有了,卻獨獨沒有那份‘制六合,御宇內’的能力!他想效漢武帝,肯忍下一時和親之辱,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袁氏江山與漢室江山不同,漢武帝前有文景兩朝積攢下的雄厚國力資本,後有漢軍勇武,外有衛青霍去病李廣這樣的千古名將,內有桑弘羊,韓安國,竇嬰,王恢等等諸賢臣,他手中的江山,是有錢糧盈庫,百萬雄兵在列,可是,袁泠傲卻不是!所以,雖是志比秦皇漢武,卻永遠也做不了秦皇漢武,也就僅僅止步於一個‘志’字上!”
孟良胤一番慷慨陳詞,將齊週二國的政治弊病精簡地一一道出,令泠霜也不得不側目相看。果然,能當得段瀟鳴與段氏上下所有人都拜服,此人自是有過人的本事,不然,段瀟鳴何以如此仰仗他直道他是在世張良,而今看來,縱使張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