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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多言。
全場裡就只有方孝孺的聲音。建文帝知道,自己只好、也只能聽從——國事如此,唯直臣可倚了。幸好刑部尚書暴昭此時站出來,宣告支援方孝孺的意見,那些一時之間持觀望態度的大臣這才忙不迭的隨聲附和。
主張既定,那麼首先要做的便是將城外未曾逃走的居民遷入,堅壁清野,不讓叛軍在附近找到糧食、抓到壯丁。其次就是封城,選派將領,調出五都督府衙的軍隊分守京都九門,全城*,不準閒雜人等出入城門,以免叛軍探子混入刺探虛實或內賊與外匪互通訊息,裡應外合。
這其中,以面北的金川門、中華門、康順門最據要衝,直攖叛軍兵鋒。須得選派最重要的將領據守。
時在京中,能征善戰、立有顯赫戰功的不過二人。
一是長興侯耿炳文,此人早年隨太祖攻打陳友諒,前後數十戰,無一敗跡,堪稱元功宿將中的碩果僅存。在燕軍初叛時曾被拜為平燕大將軍,領十三萬南軍與叛軍戰於真定,不幸初戰失利,只能退守,不能衝鋒。建文帝急於削藩安天下,聞其戰而無功,非常不滿,便將他召回京師,以頗負虛名的李景隆替之,結果李景隆帶領號稱百萬的大軍,輕急冒進,竟被朱棣不足十萬的燕軍全面擊潰。建文帝這時才認識到耿炳文穩實作戰策略的重要。所以,建文帝便選派他去鎮守中華門。
另一個是盛庸,他本是濟南道上的一個布政使,因為組織義勇,聯合地方衛所軍人,成功的打敗了進犯山東的燕軍,所以繼李景隆之後被拜為平燕大將軍。盛庸拜將後,取得了東昌戰役的勝利。然而畢竟南軍主力已在李景隆指揮的鄭村壩、白溝河兩大戰役中損失殆盡。盛庸雖賢,精於戰事,但朝庭一時之間兵微將寡,他又能奈何呢!所以,當聽聞敵軍繞道山東,直搗京師,已經連續攻破幾個江北重鎮時,建文帝便將之從濟南急召回京,商量應對之策。此時形勢所需,便選派他去鎮守康順門。
中華、康順二門有重將把關,不怕敵軍進攻,可是金川門呢?有誰能勝任這鎮守之職呢?建文帝思之再三,實在想不出京中還有誰能像耿、盛二將軍一樣精於戰事,軍功顯著。沒辦法,他最後只能徵詢於專管軍籍、軍政的都督府,沒想到等了半天,五大都督府的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竟薦不出一個將軍來。最後還是左都督府的都督徐增壽吞吞吐吐、勉勉強強的薦出一個名字來。
一聽他報的這個名字,建文帝就氣不打一處來,為何?原來,徐增壽舉薦的竟是敗績累累、聲名狼籍的國公李景隆。
要知道,大明百萬南軍,便是被這位曹國公帶垮的,建文帝自覺沒有將之削爵處斬已經是仁之義盡了,沒想到,竟還有人敢在此時、竟在此時舉薦這個人。
鑑於這個推薦荒唐至謬,建文帝當然不會一笑而過,他一定要問出個子醜壬卯來。徐增壽給出的回答卻讓他大為一怔。徐增壽是這樣說的——“曹國公自拜平燕將軍以來,屢有敗績,這確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放眼今時今地,論資歷,他在洪武二十四年曾與涼國公、魏國公一起出鎮陝西,抵禦元蒙餘孽,功勳卓著。洪武二十七年,又被拜為平羌大將軍,出師甘肅,勝戰而歸。在當朝之中,確實無人能比。論才能,他自小便得大將李文忠大人的教誨,精通兵法、熟悉戰陣。論氣勢,他以一國之將,屢敗於叛軍,心中哀憤,自被召回京後,便閉門思過,深以反省,發奮圖強,總思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恥。這誠是哀兵可用啊!皇上。臣經過慎重考慮,覺得鎮守金川門的人選,此人最合適。斗膽舉薦,還請皇上三思”。
建文帝聽了徐增壽的陳述,心下也有了些活動。徐增壽又說道:“以曹國公的才力對付機謀百出、兇猛驃悍的燕軍,雖不能輕而易舉的將敵人擊退,但要守住一座城門、不讓亂軍越雷池半步,還是綽綽有餘的。皇上若擔心他還會像在鄭村壩、白溝河兩大戰役中所表現的那樣——輕狂急躁,那大可派素以沉實穩健作風著稱的谷王朱穗同往,有此二人坐鎮,金川門可保萬無一失。”
最終,建文帝接受了徐增壽的建議,除了因為覺得徐的建議有可取之處外,他也有心讓這位屢遭燕軍戰敗的將軍有機會為國建功。畢竟因為削藩一事,他已得罪了許多權戚親貴,內心難過。終不想讓忠於自己的親戚遭受冷落——這李景隆乃是太祖養子李文忠的外甥,在關係上,與建文帝除了君臣關係外,還多了一份親戚關係。
且說建文帝聽了徐的意見後,便將居家思過的李景隆召來,面授權柄。李景隆連日來,膽戰心驚,惶惶不安,只怕皇上追究、降罪,在劫難逃。而今面聖,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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