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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蘇氏一把搶過銀子說:“尋兒,你今日可是遇到了個好主顧啊!好人啊!”
想起那人來,燕未尋眼中溫柔盡現:“嗯,確實是個好人。”
剩他老孃一人在堂屋中興奮,他走回自己的房間,想著看看袁承方今日給的新書。便坐在小凳上,拿出一本新書,翻開便直了眼睛。天啊,那可不是什麼志怪故事,卻是一本畫集,畫上竟然是兩個男人顛鸞倒鳳之態,且勢勢不同。他便像做了賊般被嚇得合上了書,臉紅心跳了起來,定是早上與沐雨拉扯時抓錯了書。心亂不已,就一頭倒在了床上,然而那些圖竟不知為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最離譜的是畫中的男子竟成了自己與那趙佑愈,“呀!”羞得他將頭埋在了被中。
那個人啊,究竟是怎樣的呢?今日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心中又酸又甜,耳邊依稀還聽見那人的鼻息聲,令他輾轉反側。
趙未尋回到府中也無法安睡,那書呆怎就如此牽動他的心?只想將那書呆子放進只自己能看見的地方,再不讓第二個人覬覦。
翌日,燕未尋換上一身水藍的綢衫,這是他最好的一身衣服,平常不會輕易穿,只請客吃酒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穿。
整理完畢,出自己的房間門,便對上燕蘇氏一臉的好奇:“咦?怎麼今日穿成這樣?這是要去哪兒啊?”
燕未尋遮遮掩掩的說道:“嗯,那個,今日有茶會。去吃茶。”
見燕蘇氏一臉的懷疑,他再不敢多呆片刻,就匆匆走出家門了。
終於到了點翠苑門口,他心中高興,這茶會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來的,想不到他一個小小秀才也能到此地。
正邁步想要走入,便被門口的人擋住了:“幹嗎的?”
燕未尋向著門口的人行了一禮:“我是來參加茶會的。”
那人斜斜瞥了一眼:“去去去,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一個窮酸書生,你有帖子嗎?”
燕未尋才想起趙佑愈所說:“是佑愈兄邀我來的。”
那人一聽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討好的說道:“您可是燕小郎君?”
燕未尋答道:“學生確實姓燕,只是這郎君二字卻不敢當。”
那人滿臉堆笑道:“燕小郎君請跟小的來。”
便跟著這個狗眼看人低的進了院子。
院子裡已有了好些人,看樣子多是這揚州城中的名人雅士,燕未尋心中極其興奮,想不到還有這個機會能與這些人一道賞花吃茶。
一直在尋著趙佑愈的身影,卻沒見到他人。他便站在廊下,看著院中的芍藥開得正豔。
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抬眼一看,果然是趙佑愈,他的心中就隱隱起了些歡喜。
趙佑愈快步走到他跟前,臉上笑的春光燦爛:“你可來了,走,我們入內院去。”
☆、暗生情
內院中早已站了許多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閒聊著。王知元見趙佑愈引著燕未尋進來了,就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諸位諸位!請入座。〃眾人便依次坐下。
王知元此時又走到趙佑愈身旁,向著眾人說:“為大家引薦一下,這位是來自東京城的趙佑愈郎君。”眾人紛紛看向趙佑愈,私底下竊竊私語猜測著這個讓揚州首富如此看重的貴人到底何許身份。但見趙佑愈起身向著眾人一揖:“知元兄折煞我也!”
參加茶會的人多是揚州府近年的才子俊傑。尤以本屆解元方士蓮受人矚目,這方士蓮恰是王知元的外甥,在揚州府因才情而聲名遠播。他第一個起身向著趙佑愈行了一禮:“趙郎君,學生方士蓮,是丁午年的解元。”說完眼光頗為倨傲的看向院內眾人。趙佑愈不屑此人,所以也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原來是方解元,幸會。”之後,與會之人一一介紹著自己,趙佑愈心中煩悶的很,這幫迂儒當真是無趣的很。
最後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燕未尋這窮酸書生身上,偏偏趙佑愈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燕未尋只得起身介紹著自己:“我是丁午年的秀才,燕未尋,字長雲。”
“秀才?秀才怎地也來這茶會?”一位亞元嗤笑道。方士蓮用眼瞥了瞥燕未尋說:“或許,人家下屆就高中了狀元了不一定呢。”眾人便鬨笑了起來。燕未尋的表情有些奇怪,耳根都紅透了,但卻不卑不亢,反而將背挺得更直了。聽見他們譏笑燕未尋,趙佑愈心中不快,便皺起了眉頭,然而見到書呆似乎只是紅了臉,並沒有其他難受的舉動,他便忍住了心中的怒意。
王知元是何等人精,察言觀色,看到趙佑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