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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摔到了沙地裡,順著沙坡急速往下翻滾,而馬兒則狂吠著繼續往前奔去。
袁崇達心急火燎地指揮著士兵與那夥匪隊糾戰,竟沒注意到六皇子追著部分賊人而去,正纏鬥著餘光望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另一夥人馬,個個蒙面舉著火把,眼見殺氣騰騰地衝過來卻繞過了戰圈,直朝著他們後方而去。袁崇達在混戰中感覺不對勁,轉過頭來一看,立時嚇得面如土色,那夥黑衣蒙面的狂徒所去的方向,正是皇攆的位置!
“保護太子皇子!”袁崇達厲聲大喊,只急得面容猙獰。
文軍大部分人馬都集中在前方拼殺,即使聽到號令一下子也沒辦法那麼快回身,沿途三三兩兩計程車兵匆忙衝上去,根本攔截不住那支蒙面人,圍在皇攆四周的一圈士兵拼命護住馬車,匆匆地揮動著兵器,準備做誓死抵抗了。沒想到那夥蒙衣人,卻在越來越近的時候拉弓搭箭,每人手裡都是數箭同發,一瞬間氣勢恢宏猶如猶如萬箭齊射,而那箭頭竟是綁著火囊的!
成百上千的火箭射到皇攆邊計程車兵身上,帶火的箭支點燃了軍服的袍腳,很快渾身被火團包圍計程車兵痛苦地吼叫著在地上打滾,而受驚的馬匹淒厲嘶鳴,胡亂逃竄,不時踩死附近推搡計程車兵,孤立在其中的皇攆已經完全成為眾矢之的,被四面八方射來的火箭前後左右地貫穿,熊熊的烈火燃燒了整個馬車,濃煙滾滾中明黃的馬車轉瞬就變成了紅黑交替的顏色,馬車附近翻滾著成片士兵,瀰漫的血水幾乎浸溼了腳下飽經滄桑的黃沙,映出鮮亮妖異的暗紅色……
“殿下——”袁崇達一路衝殺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絕望地失聲慘叫起來。
“給我殺!給我殺光他們!”袁崇達滿臉是血,勒緊馬肚仰天長嘯,舞動大刀近乎癲狂地朝兇手殺去,餘下計程車兵也如困獸般殺紅了眼,混亂不堪的戰場,但見塵土四起,血肉橫飛。
日落西山,士兵悲壯的嘶吼猶然傳蕩在廣袤無比的沙漠中,滿地是橫陳的屍首,腳下的黃沙灑著無數的鮮血,所有蒙面的兇手一個不留全被斬殺,有些甚至被五馬分屍,死狀慘不忍睹。
袁崇達雙膝跪地,雙手深深陷在泥沙之中,血淚橫流,身後計程車兵掩面而泣,聲聲似血。
象徵天尊的皇攆,被燒得只剩下斷壁殘垣,連屍體都沒剩下,只能翻出累累黑骨,所有人心裡都知道,回去後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
12落囚
文景年昏昏沉沉中只覺口渴難耐,無意識地喚著:“水……水……”,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水灌到她嘴邊,可是那水灌地太急,文景年喝了幾口便難受地嗆了起來,同時也將她嗆醒了。
睜開眼睛,一個七,八歲大的壯實小男孩正端著碗在她跟前,頭上包著頭巾,垂著兩根打結的粗辮,嘴裡模模糊糊地說了幾句話,文景年聽不懂,但從對方臉上憨厚的笑容來看,應是十分高興她醒過來。
文景年打量了下四周,屋舍簡陋,除了自己躺著的床就只有角落擺著的一個織布機,中間有塊平整的巨石,約莫是當作飯桌來用。
文景年坐起來,手上的箭已經被拔去了,傷口被塊布頭包著,回憶起自己從馬上摔下來後滾落沙坡,中途撞到一個硬物昏了過去,後來的事文景年沒有印象,想來是眼前這個小孩兒救了自己。
“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
“你家裡的大人呢?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小孩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得懂,只衝著她一個勁兒地傻笑。
門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響,小孩兒臉上立顯慌張,他說了句什麼,就扔下碗跑了出去。
文景年搖晃著翻身下來跟著走到外頭,見門外有一人俯首伏於馬背之上,穿著黑色的戰甲,像是個將軍,手裡拿著半截馬刀,刀上還凝著血漬,那黑將軍抬起頭來只見雙眼通紅,滿臉血汙混著泥沙,他張口喊著什麼,那小孩兒卻是嚇得呆了,只踉蹌著後退。黑將軍忽然臉上筋肉扭動,一個倒頭就栽下馬來,暈了過去。
文景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孩兒這時卻動了起來,忙跑著去屋裡,回來手裡正拿了一碗水,喂著黑將軍喝下水,過了一陣就見他悠悠醒來,張嘴又說了幾句,那小孩又轉身跑去屋裡,出來的時候見手裡拿著幾塊熟羊肉,那黑將軍也不客氣,一頓大嚼特嚼,吃完之後立刻精神抖擻,從懷裡掏出半塊金鐲子塞到小孩兒懷裡,小孩兒卻直搖頭不肯接受,黑將軍卻突然大笑起來,轉眼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文景年,說了幾句話,見文景年聽不懂,他又用生硬的口音說了幾個字,這回文景年聽懂了,點頭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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