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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社會主義。因此,社會主義思想曾經在張競生的頭腦中紮下了根。
然而,隨著孫中山的猝然去世,蔣介石的背叛革命,愈演愈烈的清黨###,使張競生的個人主義思想得到不斷的強化;同時,由於家事的齟齬和政見的不同,張競生與褚松雪感情裂痕也在逐漸加深。
理智與情感的雙重鴻溝,使張競生最終與張繼越走越近,與褚松雪的矛盾越來越不可調和。
褚松雪是一個熱衷於政治活動的人,她開始與上海的共產黨頻繁接觸,常常早出晚歸,神神秘秘,而且不斷有一些男人上門來或打電話來找她。張競生回到家裡,常常只見孩子,不見伊人。
隱忍多日的怒火爆發了。10 月的一天,張競生因為褚松雪沒有照看孩子而大吵起來,褚松雪照例拿起衣服帽子就要奪門而出,張競生更加怒不可遏,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我不要了!”兩人推推搡搡,從住家三樓吵到樓下的會客室,引來全校學生的圍觀。
張競生感到顏面盡失,只好痛苦地對學生解釋道:“她——褚——要拋棄小孩,所以我要罵她!”
學生慢慢地散去了。張競生狠狠地瞪了一眼褚松雪,獨自上樓去哄孩子。
褚松雪在樓下會客室孤零零地坐到半夜。她苦心焦思,暗下決心,必須走出去做事,尋求經濟獨立,才不會受制於人。第二天傍晚,左傾人士劉尊一、葉正亞和夏女士、楊女士、陶女士等七八個女友去看她,褚松雪悄悄向她們談了自己的打算,她們都勸慰她,鼓勵她,答應替她想辦法。
不久,劉尊一、葉正亞探聽到上海市黨部婦女部正缺人手,遂把褚松雪介紹進去做事。褚松雪在北京時就有從事政治工作的經驗,既勤快又肯動腦筋,很快就博得上司的信任,同時與上海共產黨建立了更加廣泛的聯絡。她文筆不錯,恰巧婦女部剛接辦《女伴》雜誌,就又由她兼任《女伴》編輯,褚松雪更加忙得不可開交了。
對褚松雪的一舉一動,張競生自然是瞭如指掌。褚松雪剛到婦女部做事時,張競生極力反對,他認為只要與褚松雪一日為伴侶,就不希望褚松雪加入到共產黨裡邊去,更不願意看到褚松雪與男的共產黨員摻和在一起。他雖然提倡情人制,但作為一個凡俗的男人,他也有很強的佔有慾與嫉妒心。當他發現自己的女人思想正在受到別人的控制,不再聽命於他;而隨著活動的頻繁,自己女人的身體也有可能失去的時候,他感到自尊受到極大的威脅和打擊,他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張競生想遏止這種夫妻關係的危險滑行,但是,他已經無能為力,褚松雪不僅迅速為上海的左派人士所接納,而且以其出色的才幹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當上了上海市黨部婦女部長。
更激烈的一次衝突終於導致了張競生與褚松雪的決裂。這時,張競生已經搬到上海市法租界薩坡賽路豐裕裡94 號一幢三層小樓居住。由於試用保姆一事兩人又吵鬧起來,繼而大打出手,拳打腳踢。
褚松雪被打得鼻青臉腫,張競生的臉上則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兒子張應傑被嚇得哇哇大哭,面如土色。
一個自由組合的新型家庭在大時代的浪湧中分崩離析。當天晚上,褚松雪不辭而別,獨自乘船徑往武漢。這時,武漢成為全國的政治中心,各路精英薈萃一起,除了褚松雪外,還有五四運動的健將劉清揚、上海工運領導王亞章、上海大學畢業的趙君陶、南京來的李之良、湖南來的彭端淑、安徽來的彭淑蘭等,都由中共湖北省婦委書記蔡暢介紹到省婦女協會工作。在經濟十分困難的情況下,褚松雪與湖北省婦女協會的其他幹部一起以高昂的革命熱情進行各項工作,組織各級婦協參加湖南國民革命軍誓師北伐大會。在誓師大會上,褚松雪代表省婦協發表演說,鼓勵將士北上消滅北洋軍閥;隨後又有組織地分派婦協會員到各收容傷兵的醫院去護理傷兵,幫助傷兵寫家信,分發各方面募集的慰問品。不久,湖北省婦女協會召開會員大會,透過修訂的省婦協總章程,改選省婦協執行委員,省婦協共設定組織部、宣傳部、總務部、調查部、交際部、娛樂部等六個部,經會員選舉,褚松雪被選舉為交際部長。
革命,使褚松雪容光煥發,幹勁倍增,從中體會到做人的尊嚴和價值。相反,卻使張競生雞飛蛋打,別鵠離鶯。當北伐革命風起雲湧的時候,張競生卻躲在上海的一隅發出無奈的哀鳴:“褚氏此次舉動,原因複雜,舉要:則伊與我情感不好;其次,受其情人的誘惑(有伊情書可證);第三,則伊怕在上海租界被拿;第四,則因在上海無事可做;第五,則因小孩與家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