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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清泉流水,或止或動,一靜一動,將暮靄下的青山勾勒得如同圖畫一般。他獨自走著,汲取著大地的孤獨,雙龍戲珠玉佩在腰間靜靜的掛著,翠色玲瓏。他走著、走著來到了溪水之邊,望盡眼前景緻,似乎內心卻在感嘆著眼中失去色澤的淒涼。流水清冷;彷彿還未從寒冬中活躍起來,葉曉天俯身蹲下,將袖子挽起後慢慢將雙手浸入水中,游魚細沙清晰可見,許是有些清冷,他那澄澈的雙目觸動了一下,片刻卻還是適應了水的溫度,洗了洗手,又托起一些水忍著春日的餘寒洗了臉。然後靜靜的蹲在那裡,任憑晚風撩動著額前的幾縷長髮,他只是凝視著水中的倒影,水中的影子是否還是自己?
似乎歲月留給了他太多印記,誠然也有太多苦痛,一縷成熟帶走了十八年華的天真,帶走了行走江湖那無謂的善良,水中的倒影,岸上的他,是這古怪世間造就的殺手,除了容貌依稀未改之外,大概什麼也沒有留下。
良久默默地注視,水滴已經由臉頰滴下在水中濺起波紋,也許還夾雜著莫須有的淚珠。殺手是沒有靈魂的軀體,他們的死活往往無人問津,而他們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殺人,所以殺手眼中只有目標沒有感情,江湖殺手的鐵律,如果不能一劍擊殺敵人,那麼倒下的將會是你。身為金牌殺手,出現在他眼中的目標最終不會是活的,無論是何理由殺人,目標必死。這是殺手壕裡的導師教給他的,殺了那些人以後,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神劍門的葉曉天了,而且已經不是那個倔強而青澀的少年,更不可能回到當年倔強而青澀了。如今的他,自殺手壕出來,便是第十位金牌殺手修羅,如今的他已經擁有殺手的驚世絕技,如今他的心似乎已經漸漸與世隔絕,如今的他遊蕩在不歸之路上漸行漸遠。
默然花初綻。
走下去,前方的路究竟是光明是黑暗,總還是要他一個人走下去。
殺手是註定孤獨的。
每一個殺手,習慣了孤獨的生存,孤獨的死去,就像太陽,每天孤獨的升起,又要孤獨的落下。殺手留給大地的是沒有生命的屍體,大地同樣承載殺手潸然離去的屍體;而太陽留下的卻是光芒,留下的是溫存。曾幾何時,葉曉天也希望自己能改變江湖的現狀,也希望自己能如太陽一般綻放光芒,可是突如其來的變故帶給他的是傷痛和改變,無奈哭笑不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良久,他緩緩的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舉目仰視蒼穹,回首間,一隻蝴蝶緊貼他的面龐飛過,在溪水上翩翩起舞,彷彿在端詳著自己的美麗身姿。此情此景,確係不該在一個殺手面前出現,只見他鷹目微合,真氣瞬間集於丹田順勢遊走於經脈,在周身形成一股勁風盤旋而去,此等修為與三年前已然天壤之別,此時的他,內力勁頭十足,真氣如虹又磅礴如海,誰人能及呢?隨後,他將真氣灌於指尖,猛然睜眼,指點水面,手指轉動生生繳起一趟水柱突兀飛向蝴蝶,這一招發出之快可見不凡,恰似飛過天際的隕星。“啪”的一聲,那蝴蝶便分作兩半,緩緩飄落。殺生,對於一個殺手來講一如家常便飯。他連看也未看,便徑自走了,因為已經沒必要回頭了。
夕陽漸落,稍許便已經藏於山間,告別輝紅,大地馬上就要進入月色當中,山野間的動物已經開始期盼明天的來臨,期盼陽光的溫暖,只有這個殺手悲憫的孤獨的走下去。四月的古道上颳著清涼的春風,沒有什麼目的地可尋,所以那個孤寂的影子緩緩離開了,離開的依舊孤寂,飄飄忽忽漸漸消失在遠方的熠熠黑影中,帶走的是什麼,留下的又是什麼,大概留下的是無盡的黑暗和淒涼,還有那無奈的嘆息。
………【第三章 驚殺】………
中原,陌桑城。
這裡是除了主城王城以外的一大重鎮。
城池不大,東南西北一共貫穿著一十三條長街,這是中原一座有著相當規模的城池。這天恰逢集日,行人商旅絡繹不絕,小販叫賣聲鋪天蓋地。南來北往的高頭大馬不時的穿行過市,形形色色的人在街上尋覓經營著自己的生意。外地的雜耍藝人當街擺開攤子舞弄其自己的絕活,引來陣陣叫好聲。這裡的一切彷彿與江湖相隔甚遠,便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不乏來往的劍客,可是誰也不敢在此地生事端,因為陌桑城北五里有著中原武林的統帥——神劍門。
神劍門創派盡百年,相傳,始祖南宮長末乃武帝單傳弟子,得其武學精要,待武帝歸隱山林後,他便一舉統一了中原武林建立門派,吸納周邊幫會,廣招弟子,與西北滄海派交好,共同對抗海外血鬼所創天狼門。
第二代門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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