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會,後媽自己也說不明白。有天她突然說:“我覺得你們四個裡面,孟穗最有腦袋。”
和黃總在海南的這段情,飛燕一回家就同後媽秘談。她原以為後媽肯定要反對,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和他有什麼好攪的,再多的錢也沒有結果。後媽聽了沉默了半天,又詢問了半天,有一點她追得很死: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錢,什麼級別,他甘心為你花多少。飛燕說:“這次在海南,一個進口的手提包就是一萬,一對玉鐲子花了兩萬,最貴的是這根南非進口的全鑽項鍊,好像是五萬美元。”後媽皺了皺眉:“搞什麼生意的,不會是個毒販子吧?”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做國際生意的,難怪這麼慷慨大方,啃共產黨的肉誰心痛過。後媽建議先觀察:“可以交往,但是江湖險惡,你自己得留個心眼,孟穗那邊,你半個字都不能提,黃總那邊你也別提孟穗,別看現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利益當頭的時候,就是你死我活,臉說黃就黃。”飛燕笑道:“你平時怎麼教育我的?少說多想,我早就留意了。” 後媽摸了摸她的頭:“到底是我的女兒!”
我是她的女兒嗎?飛燕忽然覺得一群螞蟻在她的頭髮裡爬。漆黑黑的夜裡,微光都沒有,一個人走在路上,無邊的恐懼和緊張,遠處有狼的眼睛,綠陰陰地發光,她想喊媽媽卻喊不出來,忽然醒了,原來是個惡夢。她下半夜再也無法入睡,她開始想念早已不在人世的母親。她的面容早已模糊,像在流水裡晃動。她的抽屜裡存了一張母親年輕的相片,那還是外婆強行她留下的,但她從來不看。但她今晚看了,在暈藍的壁燈下,母親的臉有種靜穆的端莊。如果母親還在世,她一定走不上這條路,就算強行走上了,也絕不允許她當別人的情婦,自己孩子的清白就是自己的清白。
她想起去年冬天的一場演出,因為臨時加場,夜很深了她才回的家,老遠的,她看見父親站在宿舍大樓外等她,那麼低的溫度,他到底站了多久。父親對她的第一句話便是:“看見你人出現在路燈下,我才鬆了口氣。”對她的選擇,父親早不逼她了,只是眉眼處的隱憂越結越濃。那是血緣之間才有的自然關懷,沒有理由的強烈和深厚。那些載不動的愛,在今夜的思緒裡軟了飛燕的心,她甚至起了新念頭,想第二天告訴父親:爸爸,我不再跳舞了,我不再想當明星了,好好地去讀書。但是當第二天的陽光照進她的窗簾,她一睜開眼睛便想起後媽的話,還有她的計劃,路漫漫啊,其路遠兮!
(12)想象與現實
下個月就是孟穗的生日,孟穗說,她也不想大辦,就我們四姐妹湊一桌擺擺知心龍門陣,去年前年大家都在忙,聚會不是這個缺席就是那個早退。飛燕早就說好這次肯定要去,臨到最後卻單飛了。
酡馥問:“飛哪兒了?又飛出去走穴了?希望她去海南,又給我們帶一串珍珠。”
“別做你的珍珠夢了,她說她在北京,參加一個什麼培訓。” 孟穗笑了笑:“我下午接到她的電話,人都在北京了,才告訴我們。” 安萍說:“就是,在C城為什麼不明說,到底什麼培訓?”孟穗說:“影視方面的培訓,我問她北京的電話,她支支唔唔,像只鳥,我何苦去逼鳥呢。”
酡馥點頭道:“聽這情景,是有神秘的新動向。”
三人吃著聊著,感嘆飛燕在今年變化最大,行蹤神秘,飄忽不定。安萍說:“她早就不用BB機了,手機都換了兩個。” 孟穗說:“手機都是小事,公司下個月也要給我配一部,你記得她穿過的那件銀灰色春裙嗎?” 酡馥想起了:“做工很好,特別顯腰身,但看上去並不鮮豔。”孟穗冷笑道:“當然不鮮豔,你知道那是什麼牌子,那是香奈爾!我在香港見過一模一樣的時裝,標價是四萬港幣,我當時還以為飛燕穿的假貨。” 安萍說:“飛燕不會穿假貨,她哪來的錢啊?”
三個人相視一笑,笑裡有心照不宣的深意。還是酡馥第一個直言:“不就是傍了個人,當了大款的二奶,在這個年代也不是好羞恥的事!”安萍搖搖頭:“飛燕表面大大咧咧,其實個性還是要強。”孟穗馬上接過話:“就是當二奶,飛燕也不是一般的二奶,她心頭明鏡似的亮著呢。我們看著吧。”
談完了飛燕,該談她們自己了。孟穗這個壽星今天一直在嘆氣:“沒勁,沒勁。”酡馥笑道:“你怎麼也沒勁,這麼好的工作,不是下個月又要飛歐洲嗎?”“什麼歐洲,早化酸菜粉絲湯了。” 孟穗的抱怨不過剛剛開始:“本來說好是我的專案,合同和技術都是我一杆子插到底,你好不容易栽的櫻桃樹總算結果了,但是果子卻被人家吃了,黃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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