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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廊的凹處。鴿子的叫聲突然停止,幾秒後,從門廊的凹處飛出來一塊麵包。他往前看去,看見面包上面綁著東西。慢慢地,鴿群飛了回來,當其中一隻鴿朝著麵包而去時,他看懂是怎麼回事了,有人正在捕鴿。
他往前走了幾步,往門廊的凹處看去。裡面有個老人手中握著一根短短的釣竿,神情專注地望著廣場與他那片面包。那人看著契楠,輕輕地揮了揮手,要他別碰到釣線。
“今天釣到多少?”契楠這麼問,壓低了聲音以免驚嚇到鴿群。
“上鉤的不少。”對方這樣說,眼睛盯著一隻看著麵包的灰色鴿子,
“眼下釣魚要不要執照啊?”他帶著微笑問,好讓那人瞭解這是句玩笑話。
那人看著他,似乎要確定他是不是具有什麼官方身份。終於他回以一笑:“當然囉。你釣魚要有執照,連釣竿也要執照。”
“執照要去哪辦啊?”
那人指著山上:“到上面去辦吧!直直往上走你就會看見辦公室。”
此時有鴿子靠近,看來似乎有些遲疑,另一隻鴿子正從後面接近,所以它不能再猶疑不決了。鴿子朝著麵包走來。
“執照費貴不貴?”契楠問道。
那人搖搖頭:“不貴,只是排隊的人很多。要等上一陣子。”
那灰色的鴿子趕在對手的前面,向麵包撲去。它一口把麵包全吞了下去,一時之間還平安無事。鴿子看來似乎頗為快活。它弄到了一小頓飯,生活對它來說可真是美好。當老人開始收線時,鴿子從體內被猛烈一扯,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鴿子試著要飛走,但那人把線使勁一拉,把它拉回到地面上。
“有些鴿子想飛走,有些就不會。”他說。“我搞不懂為什麼有這種差別。”
他將掙扎著的鴿子一口氣拉了進去,拉到夠近時,他伸出手抓住。鴿子不知為何停止了掙扎,也許是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那人一手握住鴿子的身體,另一隻手將它的脖子扭斷了。接著他將鴿子的身體切成塊,放在身旁的一個袋子裡。那人站了起來。
“要收工了嗎?”契楠問。
老人點點頭:“我已經抓了六隻,我公寓裡每個人各有一隻。我只抓我需要的分量。只要我不貪心,說不定明天它們還會在這裡。”
“祝你好運。”契楠說。
“也祝你好運,先生。”那人拾起他的袋子與釣竿,走向廣場,往北朝著弗拉尼克走去。
那人離開後,契楠獨自待在那裡許久。雖然除了魚以外,他從未殺害過動物,但宰殺動物的念頭並不會特別讓他不安。但他現在無法不去比較自己與鴿子的處境。他想,也許山丘上的那些人只是在慢慢地屠殺他們,一次殺一點,這樣明天還有人可殺。
第二章 若矢(1)
這間辦公室屬於若矢的小隊隊長所有,實在沒幾樣東西可看。小小的房間只放了張書桌和三把椅子。窗戶被木板蓋住,一張髒兮兮的地毯鋪在嚴重磨損的木地板上。室內僅有一隻靠發電機供電的燈泡照明,她能聽見從另一間房間裡傳來發電機軋軋作響的聲音。燈泡連著一條電線懸在房間中央的書桌上方,她要是直視這燈泡,接下來十分鐘,她的眼前就會有隻閃閃發光的燈泡影響她的視力。她不曉得,這燈光擺在這樣一個礙眼的地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某種威嚇作用?或只是單純的設計不良?依她過去的經驗,軍方最出名的就是善於威嚇,以及毫無品味。
“他們觀察你一陣子了。”指揮官站在她身後,把手擺在若矢的肩膀上這樣說,一副要她放心的模樣。若矢在想,他是不是在說那天早上她被狙擊手追擊的事?她還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卻感受到肩膀上那隻帶著善意的手,變得富有敵意。她剋制著一股衝動,她想把指揮官的手甩開,從堅硬的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掐住指揮官的喉嚨。
“許多人都很佩服你的能力。”他繼續說。看來他似乎不是在說今天早上的事,所以她冷靜了下來。他把手移開,面對她,往書桌後面一坐。
奈爾敏?費裡玻維是個英俊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一套皺巴巴卻挺乾淨的迷彩服。他的鬍鬚修得很整齊,深色的頭髮則顯得有點長。若矢想象著那頭髮柔軟的觸感。他三十多歲,就若矢所知,還未婚。在他右眼上方的額頭上有一道小小的傷疤,他右手食指的指甲成了深紫色,似乎是最近才受過傷。
他是個職業軍人。當戰爭爆發,歐洲第四大軍隊調轉炮口,包圍了自己的城市時,他是其中少數幾位為了保衛這座城市而不惜犯上,與過去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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