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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中了真相,心中驚慌,怎會有這樣的疏忽?陳御醫,比起用你的人,你的道行還差得遠呢。
卻不知,這背後究竟是誰在興風作浪。
不管怎樣,現在已經弄清了這陳御醫不但是個庸醫,更是個棋子,如果想讓德妃的病真正好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讓皇帝下令換一個御醫治療德妃的病。
心中一動,顧不得細想,我徑直出了門,朝御書房去了。這會兒正是午後,皇帝大約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的。憑著記憶快步走到御書房外,果然瞧見皇帝貼身的太監正守在門外。
“奴才拜見容月郡主”,遠遠瞧見我,那太監便衝我行了個禮。“公公有禮了,皇上可是在書房裡?我有事要面見皇上。”我說著便要往書房裡走。
“郡主留步!皇上吩咐了,他要精心批閱奏章,讓旁人不要打擾,要不您改日再來……”那太監正說著,房內傳來皇帝的聲音:“張福,讓她進來吧!”聲音和上次在康壽殿時聽到的一樣,有些疲乏無奈。“奴才方才冒犯了,郡主您裡面請”,深深躬了躬,張福讓出路來,我回他一笑,推門而入。
繞過屏風,一抬頭,便見皇帝端坐於桌前,桌上筆墨紙硯擺得分外齊整,倒是地上三三兩兩扔著幾個奏本,也不知上面寫的什麼,惹他動了怒一般。桌上的香爐徐徐生煙,煙霧繚繞間,皇帝的面孔顯得有些朦朧。
“容月拜見皇上”,傾身一拜,我依禮請安到。“起來吧尹丫頭”,皇帝一手指著額頭,一副很頭疼的樣子,悶著聲道。“是……”我輕輕答一聲,站起身來。沒有看我,皇帝拿起筆在一張摺子上批畫了起來。
“尹丫頭今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手上寫字的動作不停,皇帝淡淡問道。“呃,是這樣的……”真正站到皇帝面前了,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好,百年難遇的,竟有些語塞。
“皇上可不可以親自下令……給德妃娘娘換一個御醫?”猶豫再三,我終於開了口,但我眼尖的發現,就自我說這話的時候,皇帝寫字的筆明顯頓了一頓。
一瞬間便恢復了正常,皇帝繼續行雲流水地寫著,不疾不徐地問:“尹丫頭怎麼突然想起來給德妃喚御醫了?”我想了想,答:“皇上,陳御醫給娘娘治病也有段日子了,可娘娘的病一直不見好轉,而且竟是有愈演愈烈之勢,再加上,月兒今日正巧瞧見了陳御醫如何給娘娘診治,發現他所說的娘娘的症狀和脈象根本就是敷衍了事,全然不是認真治療的樣子。所以,月兒想,定是陳御醫的所為,耽擱了娘娘病情好轉,故而……月兒請求皇上為娘娘換一個御醫。”說完之後,我心如擂鼓,十分的惴惴不安。
果然,聽了我的話,皇帝索性擱下了筆,向椅子後面靠了靠,許久都沒有出言。就在我以為他也打算將此事不了了之的時候,他卻突然開了口:“尹丫頭,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德妃的病是積勞成疾,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好的,上次聽陳御醫說德妃她需要靜養,要慢慢調整,這不是一朝一夕能一蹴而就的,急功近利只會影響德妃的恢復。”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三六章杳杳琴音
第二三六章杳杳琴音
沒想到皇帝會站在陳御醫那邊,我心中大驚,卻聽見皇帝接著說:“況且,德妃的身份高出常人許多,我朝自古像德妃這般地位的人,只有太醫院院判才有資格為她問診。即便陳御醫看起來酸腐了點,但他到底也是個太醫院院判,沒道理說換就換的。”
看出我並未被說服,皇帝頓了頓,像是放低了口氣,接著道:“尹丫頭,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德妃的病是日積月累下來的,怎可能一時片刻便能痊癒呢?你還是不要太心急,靜下心來等等吧。現在你也沒什麼好忙的事,又住在德妃寢殿旁,平日裡便多花些心思照顧她,做些讓她開心的事。至於其他的……就別想太多了。”
語畢,皇帝深深看了我一眼,似是安撫,又似是施壓。至此,我徹底明白,想要給德妃換一個御醫,是決計行不通的事了。
“月兒明白了,”低下頭來福了福身,我道:“皇上說的極是,是月兒一時心急,亂了方寸,說了一番糊塗話。月兒這就回毓淑宮去好好照顧娘娘,絕不再生事了。”說話間,我的頭低垂著,看起來像是畢恭畢敬,實際上不過是不願看見皇帝冷漠的表情罷了。
“尹丫頭一向聰明,一點就透。對了,你離家這麼久,與你父親也是許久沒有見面了,要不,你挑個日子回府探望一下你父親?”見我終於鬆口,皇帝的語氣明顯輕鬆了一些。“謝皇上厚愛”,我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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