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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御醫對家父真是客氣,改日見了父親,我定會同他說說陳御醫是何等和善之人的。”還他一個順水人情,我道。“謝郡主美言!”一聽我要替他說好話,陳御醫頓時高興起來,不等他再扯出一堆沒用的話,我道:“方才陳御醫說,我朝自開國以來,歷任太醫院院判都是鞠躬盡瘁,盡心非常……這……陳御醫鞠躬盡瘁我是知道的,卻不知陳御醫的前任是位怎樣的御醫呢?”
一聽我這麼問,陳御醫的臉色頓時僵住了,似乎是在心裡計較了一番,他醞釀出個痛心疾首的表情,重重在膝上拍了一下,嘆道:“唉,此事……微臣真是難以啟齒啊!”
這老頭兒還真是有意思,做戲的水平不如尹老頭,還敢在我面前賣弄演技,真是笑話。我且面色如常的看著他,像是看耍猴一般。“既然陳御醫不方便開口,那我便不問了。”心知他這麼無病呻吟一番,就是等著我細問,我順勢逆其道而行之,反倒不問了。
見我不追問了,陳御醫卻是急了,“郡主誤會微臣的意思了,此事並非微臣不方便開口,只是……唉,只是覺得說出來,丟了太醫院的臉。不過,事已經出了,微臣遮遮掩掩的也沒有用,還是如實告訴郡主吧。”又是那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陳御醫搖頭晃腦的嘆著。
“卻不知,前任太醫院院判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笑盈盈地問。“郡主前些日子離了墨都,有些事您自然不知道……”拈著鬍子,陳御醫將王居璟的父親如何藉著院判之職以次充好,中飽私囊的事添油加醋地同我講了一番,和畫竹告訴我的相比,何止是天壤之別,聽他的意思,王居璟的父親完全就是個十惡不赦人人不恥的下作之人。
儘管陳御醫的遣詞造句還算小心,話說得也並不激烈,但言語間的失實和故作清高卻是顯而易見的。看來,王居璟父親被舉報的這件事,真的別有內情。
“陳御醫公務繁多,我就不多留你了。”沒什麼話好說了,站起身,我下了逐客令。“呃,微臣告退”,沒有從對王御醫的指摘中脫離出來,陳御醫顯然有點回不過神,楞了一下才發應過來我是在逐客,忙躬身請辭。
“畫竹”,我看了畫竹一眼,她立刻會意,從旁邊的小桌上提來一個餐盒,呈給我。“陳御醫,這是一品攢盒龍鳳描金攢盒龍盤柱 ,裡面隨上了乾果蜜餞八品,你拿回去嚐嚐鮮。”將食盒遞給陳御醫,我笑著道。
“這、這……微臣當不起啊……”因我突然送客,陳御醫許是一位自己方才的話說的太過,惹怒了我,故而不敢伸手接,只是一個勁兒地擺手。“陳御醫為了給娘娘治病勞心勞力,怎麼會當不起?這盒點心不過是我的一點心意,陳御醫儘管收下便是,日後,娘娘的病還要靠陳御醫細心調養呢。”將食盒擱在桌上,我道。
“還是說……陳御醫因在給娘娘治病時沒有盡全力,故而……不好意思收這食盒?”我挑了挑眉,語氣輕揚。此話一出,陳御醫嚇得立刻跪倒在地,連聲道:“微臣冤枉啊!自從微臣受命給娘娘診治之時起,微臣沒有一日不在擔心娘娘的病,微臣每一次來瞧病,都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微臣開出的每一味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細細斟酌的,微臣或許醫術平平,可微臣的確是在盡心竭力地給娘娘治病啊,決計沒有糊弄了事的意思,郡主明鑑!”
我懶得推敲他此話中有幾個字是真的,只笑道:“陳御醫快快請起,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何必當真呢!快收下食盒吧,不要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對這樣的人,達到震懾的效果就可以了,不必逼得太急,將他們逼急了,反而不好。
“這、是……既然如此,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郡主賞賜。”站起身來,陳御醫雙手拿起食盒,又深深對我鞠了一躬。我笑了笑,“我還要去娘娘那裡守著,就不親自送陳御醫出去了”,又對畫竹道:“畫竹,送送陳御醫”。
畫竹福了福身應下,一副等著送客的架勢站在門邊,陳御醫哪裡還敢多留,又拜了拜我,立刻抱著食盒欲走。他剛一轉身,我便道:“陳御醫留步!”嚇得他身子一抖,怔了怔才轉過身來,“郡主有何吩咐?”我不禁在心裡暗笑,瞧他那點鼠膽!
“陳御醫走得匆忙,忘了自己的藥箱。來畫竹,替陳御醫拿著。”我笑著將桌上的藥箱提起來,遞給畫竹。“是微臣糊塗了,還好有郡主提醒,不然微臣可就鬧了笑話了!”訕笑著,陳御醫道。
“那陳御醫慢走”,我笑著送了客。看著陳御醫的背影,和他不甚穩當的動作,我目光一凌。身為醫者,竟能忘了自己的藥箱?若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