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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對於甲冑內要穿包裹著棉絮的綢衣一事,謝安始終無法理解。
記得,蘇信、李景曾經也解釋過,那是為了防止箭矢穿透甲冑、刺入身體,畢竟有些箭矢的箭頭帶著倒刺,一旦扎入人體,就算當時未死,也很難活得長久,原因就在於,那枚刺入人體的,帶著倒刺、血槽的箭矢很難取出來,而如果穿上了那件內裹棉絮的綢衣,這樣一來,箭矢幾乎就不可能在穿透鎧甲的情況上深深扎入問題,就算扎入,多半也是帶著一部分絲綢扎入的,這樣的話,只要抓住那部分絲綢一提,便能將箭頭輕鬆扯出來,防止箭頭上的倒刺二次傷害人體。
至於為何綢衣內要塞著棉絮,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讓將領捂住受傷的部位,讓那層厚實的棉絮壓住傷口,免得流血過多而死,而這一點,硬邦邦的甲冑是做不到的。
可就算這樣,謝安依然不習慣在甲冑內再穿一件棉衣,倒不是說梁丘舞的那套甲冑太小,而是甲冑內穿棉衣實在太熱,倘若在烈日下站一刻鐘,那件被汗水浸溼的棉衣甚至能擰出水來。
不過這一次,由於是西北戰場的前線,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謝安還是乖乖地在甲冑內穿上了棉衣,畢竟。眼下家中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等著他回去。
而此時,儘管西征周軍的鑼鼓聲已經停下,可函谷關上的叛軍,卻依然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不難猜測,函谷關上的叛軍。被西征周軍這番鼓聲給震懾住了。
“效果不錯嘛!”謝安咧嘴笑了笑。
要知道,為了這一招先聲奪人,他可是特地增添了兩倍的鑼鼓,為的就是震懾住函谷關上的守軍,而眼下看來。效果確實不錯。
只不過……
“啊,效果甚佳!”李壽惡狠狠地瞪著謝安,心中暗罵。
憑著對謝安的瞭解。李壽敢打賭這是他在報復自己昨日的落井下石,報復自己取笑他與梁丘舞的夫妻關係。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誤會謝安了,方才謝安也是在被鑼鼓聲震地差點氣血倒流時,這才忽然間想到,趕忙從甲冑內的貼身棉衣中,扯出了兩團棉絮,塞在耳朵裡。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李壽來。
當然了,就算謝安想起來了。憑著昨日李壽對他落井下石的'恩情',他多半也會故做不知,所以說。李壽的猜測還是蠻準確的。
這時,有一名傳令官騎馬奔至了謝安以及李壽麵前,翻身下馬,叩地抱拳,說道,“啟稟大將軍,謝參軍,諸位將軍已準備就緒!”
“好!”李壽一頷首,轉頭望向謝安。
見此,謝安瞥了一眼護衛在身旁的東軍將士,喝道,“揚旗、擂鼓!”
“諾!”
與方才那猶如驚雷般急促的鼓聲不同,這一通鼓,聲音遠遠不如前一次,再者緩慢而沉悶,令人不禁心生壓抑。
而在鼓聲響起的同時,最先列的西征二軍,緩緩開始朝函谷關進發。
那一瞬間,整個戰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面對著城下緩緩向關隘靠近的西征軍,函谷關上的守軍,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嚴正以待。
但是令函谷關上叛軍感到意外的是,那七個萬人方陣的西征周軍,僅僅向函谷關方向走了幾十丈便停了下來。
忽然,函谷關上一名守軍好似瞧見了什麼,指著關下驚聲說道,“那……那不是唐皓將軍麼?”
身旁的叛軍士卒面面相覷,仔細向關下張望,果然見到那七個萬人方陣之一的前方,唐皓提著長槍,匹馬緩緩向函谷關靠近,與他一道的,還有歐鵬、張棟等一系列原叛軍將領。
頓時,函谷關上士卒彷彿炸開了鍋般,議論紛紛。
“唐皓將軍不是率軍援救谷城去了麼?怎麼會在這裡?還與西征周軍一道?”
“那不是谷城的歐鵬將軍麼?怎麼會在周軍之中?難道歐鵬將軍已降了周軍?”
“那個我認得,那是守衛洛陽的張棟將軍,怎麼……”
“為何張棟、歐鵬、唐皓將軍等人的軍隊,會反過來攻函谷關?”
就在函谷關上守軍議論紛紛之際,唐皓匹馬來到了關下,抬頭望著高聳的城牆,大聲喊道,“關上的將士們聽著,大周朝廷任命九皇子李壽殿下為安平大將軍,率軍討伐王褒,大將軍有言在先,此番要殺之人,唯有兩個,一個便是賊首王褒,一個便是叛將陳驀,其餘人等,只要真心歸降,既往不咎……眼下,我唐皓已與張棟將軍、歐鵬將軍等人一道棄暗投明,投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