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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此刻帳內,除了梁丘舞以外,狄布的力氣可以說是最強,他的拳頭,可不是輕易能夠承受的,毫無懸念地,魏虎只感覺自己腹部彷彿被一柄重錘狠狠給抽打了一記,從下往上的拳勢,甚至叫他整個人懸空了一尺有餘,痛地他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魏虎依舊咬牙堅持,硬生生站穩了腳跟。站直身體,一雙充血的眼睛掃視著帳內所有人,給人一種彷彿野獸般的錯覺。
“有骨氣!不過……”狄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從身旁一名士卒的手中抽出一杆此番演習特製的木質長槍,單手握住,繼而狠狠抽向魏虎的右腿。
“此處可不是你逞骨氣的時候啊!”
“啪!”那杆木質長槍應聲爆裂。期間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響,只見魏虎身軀一顫,右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
但叫帳內眾人感到意外的是,明明右腿的小腿骨被打斷,可那魏虎依然咬緊牙關站了起來,並且用輕蔑的眼神望向狄布。
“好小子……”狄布見此舔了舔嘴唇,性格本來就不怎麼好的他,徹底會魏虎挑起了怒氣。
真是不知死活……
瞥了一眼臉上露出幾分陰冷笑容的狄布。苟貢暗自搖了搖頭。
逞強也得挑人啊,在自己這位東嶺眾的大哥面前逞勇?
如今大獄寺重牢內那幫硬骨頭的死囚可以證明,對狄布這位重牢獄長挑釁,那簡直就是自取死路!
就當狄布正打算將眼前這個小子的另外一條腿都打斷時,謝安忍不住開口喊住了他。
“行了,狄布……忘了帳內還有女眷麼?——莫要弄地那般血腥!”
對於狄布,謝安還是很瞭解的,別看這傢伙看起來好似很憨厚的樣子。一旦被激怒,那可是相當殘暴的。畢竟這傢伙原本可是東嶺眾的老大,殺人斷肢那是家常便飯,沒瞧見大獄寺重牢內那幫連死不怕的硬骨頭都被他一人收拾地服服帖帖麼?
“是,大人!”見謝安發話,狄布抱了抱拳,應聲退到一旁。畢竟狄布對謝安還是很尊敬的,儘管這份尊敬只是來源於他對謝安的感激,而不是像對梁丘舞那樣的心服口服,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對謝安的忠誠。
女眷麼……
帳內眾人暗自嘀咕著,下意識地偷偷瞥了一眼帳內唯有的三位女眷。金鈴兒、梁丘舞以及長孫湘雨……
這三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因為這種程度的血腥而感到不適的女人,尤其是那位二主母長孫湘雨,依舊是四平八穩地坐著喝茶……
苟貢、馬聃、漠飛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似乎是注意到了苟貢等人的目光,長孫湘雨放下手中茶盞,微笑說道,“奴家總感覺爾等在思忖著什麼很失禮的事啊……”
苟貢等人心中一驚,乾笑兩聲,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去,如果說梁丘舞給他們帶來的是氣勢上的強大,那麼眼前這位二主母,簡直可以說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暗自搖了搖頭,長孫湘雨也懶得跟這幫人計較,轉過頭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倔強站立著的魏虎,臉上露出叫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柔笑容,微笑說道,“吶,你叫什麼呀?”
魏虎聞言皺眉望了一眼長孫湘雨,不得不說,長孫湘雨身上那薄紗質地的白色垂地長裙,與這個營寨與帥帳格格不入,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個女人是誰?
看起來像是富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並沒有什麼威脅,為何她一開口,帳內卻安靜下來了呢?
難不成是個大人物?
想到這裡,魏虎沉聲說道,“你又是何人?”
長孫湘雨微微一笑,溫柔說道,“奴家複姓長孫,至於名兒嘛,就不是能夠輕易告訴你的了……爾等三人此番混入我軍中,究竟所為何事?——倘若一五一十從實招來,奴家倒是能夠請我夫君饒你不死喲……”
“夫君?”魏虎愣了愣,這才想起方才開口阻止了那個壯漢的男子,一個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傢伙。
“你是這些人的頭頭?”無視長孫湘雨略帶錯愕的目光,魏虎聚精會神地望著謝安。
被無視了呢……
狄布、苟貢、漠飛、費國等人偷偷望了一眼長孫湘雨,他們發現,儘管長孫湘雨依舊保持著微笑的模樣,可那股笑容,卻怎麼看都叫人心生寒意。
謝安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暗暗感覺好笑之餘,倒有些佩服魏虎的膽氣,點點頭。說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