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五十五 在我還沒有站穩之時,已被他握緊了雙手。那股濃重的體味,使我幾欲嘔吐。我屏住呼吸在他的懷中拼命的掙扎
2005…08…21 14:51
(8月20日 潤兒)
阿沃伊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舉起另一隻木桶抿了一口,咂咂嘴貪婪著美味,示意我品嚐。我小心地吣了一小口,甜甜淡淡的味道如同Papa身上絕對純正的體液,柔軟滑爽的,讓我恍惚。只是此刻,我卻無力將這種香味融和我的口水歸還進他柔美的身體。記憶是一種最神秘的熟悉,可以由任何事物模稜兩可地牽引而出。任憑曾脫離得如此遙遠,在某一個時刻總會飄然而至。我將桶放下,濃重的腐殖根莖將心情塗抹,掩不住的失意像一根根蔓草打成無數的結釦,迷戀著思念,在蒼白的心中編織著固守的網。我嘗試著繼續向前走,試圖穿越樹林看個究竟。阿沃伊阻止了我,我剛剛閃過的對他的一絲好感完全被接踵而至的鄙夷驅散,原本對未來的樂觀憧憬也向我無聲地宣告了它終將停留於幻想。我無奈地走出樹林,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內心荒涼一片,不是絕望,更多的是焦灼與失落。我說服自己儘量保持平靜,細緻地瞭解這個地方,以阿沃伊無法察覺的方式,為接下來的逃跑尋找出口。沿著樹林的外圍向前走,是一個自備的水井。女人們正在無所顧忌地往赤裸的身體上 ,澆著一瓢又一瓢冷水,以驅散天氣的酷熱。其中一個小女孩看著我,意外地拉起一塊藍色格子布略事遮蔽。那一刻的害羞,大概是看到了外來人的緣故。黑人女子的好身材的確讓人羨慕。透過她們的注目禮,水井的旁邊羅列著很多房子。為首的四棟較為突出,破敗不堪的房頂上,依次有一、二、三、四組截成半米長的木棍捆綁在一起作為裝飾,想必是四位夫人的居所。房前空地上聚集著一群男孩,以樹枝作筆,在一塊木板上默寫著《古蘭經》。眼神中無法掩飾的虔誠,也許這就是宗教的魅力。其中一個男生看到了我,推推他的同伴 。隨後這些男孩跳起來,四散而逃,用來書寫的一小瓶白色油粉也被無意踢翻。我走過去將它扶起,看著這些歪歪扭扭的符號,還有潛藏於房舍間孩子們狐疑好奇的雙眼。
幾個手提長矛的黑人走過來。阿沃伊操持著低沉的曼迪語,儼然間稍許的威嚴,或許是在制訂今天的搶劫計劃。走回到昨夜的大場地,旁邊有一棟由紅色石頭壘成的小屋,樹幹盤結已經伸入石縫間隙。有一個身材瘦小的黑人正在整理著雜草叢生的地板上錯亂堆積的各種物事,最外面閃過眼睛一抹熟悉的色彩。我看到了我的一隻藍色小揹包,我知道在它的第二個夾層裡有護照和旅行支票。在其不算乾癟的外貌看來,似乎並沒有被開啟過。我的心豁然開朗。阿沃伊對著這個黑人指了指我,估計是交待其看視防範我逃跑之意。我努力保持著自然的神態,但心中仍是難耐地竊笑,期盼著阿沃伊不在的時候順利地拿走這一切,儘快離開。果然不出我所料,隨著阿沃伊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門外傳來一陣振耳欲聾的啟動聲音,昨日的那輛破舊汽車載著一幫黑人絕塵而去,其中不乏阿沃伊,還有他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
我回過頭,呆呆地看著在雜草中舞動著的一隻木雕般生硬的手伸入不同的包裹及皮箱裡面,枯落的手指像承載了太多的怨恨,死死地抓住,拉扯間就會聽到一聲撕裂的聲音。滋生於雜草中的野花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色彩在殘舊的背景上盡情地開放,少了一份嬌媚, 只糜爛著無限擴張的豔俗,攪動生命像個粘稠的旋渦,在層層疊疊不加調和的色調下,隱隱透露出血色的陌生,讓我不禁心驚。那隻手不斷向我挪移,距離藍色小包只有兩英尺不到。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緩緩地蹲下來。他低著頭,自顧自地忙碌,絲毫不在意我的一舉一動。我順手幫他打理灑落的零碎物件,他仍然沒有反應。我大著膽子開始幫他拉開身邊其他包裹的拉鍊,將東西一件一件小心地取出,他依舊沒有抬頭。我的眼睛看著藍色小包,那一刻緊張的心跳幾乎可以在咽喉噴薄欲出。我不斷地祈禱著一切順利,漸漸地稍有些平靜。我想我應該友好一點,或許會放鬆他的警惕。我抬起頭,不斷地變幻著各種語調的發音,嘗試使用簡單的英語與他交流。到最後,我甚至自嘲起這等同於自言自語的古怪。藍色小包終於被拿起,但不是我。我向前移動著在他的手中將小包抽出來,他終於抬起了頭。我不能準確地定義那是一種什麼眼神,但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亡。我倏地站起身,向後退,將包藏於身後。黑人的柔韌性很好,在我還沒有站穩之時,已被他握緊了雙手。那股濃重的體味,使我幾欲嘔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