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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去內務府當差,可以去北京,北京再外放,可以到江蘇、可以到蘇州、可以到南京,但是他的根是正白旗的,老百姓都是這麼說的。現在曹雪芹爺爺的詩出來了,我說就可以得到一個印證了。
最奇妙的是什麼呢?就是“從誰絢寫驚人句,聚石盤盂亦解顏”,曹雪芹的爺爺他這個詩是什麼意思呢?他說我在這玩得這麼好,這麼開心,山也美、水也美,山石也怪,水也這麼大,“從誰絢寫驚人句”,說誰能夠把最好的句子寫出來呢?“聚石盤盂亦解顏”,就是在這些奇山怪石上寫上一本書,也讓人們很高興。盤盂,就是一本書啊,就是你在石上寫的書也讓我很高興,這就是《石頭記》啊。當然他沒有說這個是《石頭記》,那曹雪芹是太聰明瞭,他看了這些詩,他愛他爺爺,他爺爺確是個很敬業、很勤勉、懂工藝、愛文化、重視文學人才。當然我也不是說曹雪芹就是因為這一個,就起名叫《石頭記》,但是他太觸類旁通了,很多事情都可以信手拈來啊!這一個呢?我說就是把江寧織造這個環節又和北京老家這兩個環節又連起來了。
曹雪芹他只要離開京城,只要他往西山這邊走,他就得回正白旗,他作為一個正白旗的人,作為內務府正白旗的人,他不能夠去鑲黃旗、正黃旗,鑲藍旗、正紅旗,他根本不能去,這個是八旗制度所決定的。就是雍正說得好,他說我們滿洲人,說滿洲之有旗籍,猶漢人之有籍貫,你是哪個旗的,你就是那個旗的,我是湖南人,我就是湖南人。咱們現在的籍貫好像都不要了,搞個出生地就行了,在封建社會可不行,你籍貫在哪兒,你犯了罪,你遣送原籍,旗人你有了問題,你不能做官了,不能當差了,你回你的原旗,一個樣。這戶口都是戶籍制度,都是封建社會,我們頭上都有一個戶籍的管制,所以曹雪芹回正白旗,那是回他的組織所在地,回他的戶籍所在地,他只能回這兒。他去任何一個地方都犯罪,旗籍制度不允許,八旗制度不允許。
他回到那兒有什麼個好處呢?他每個月有錢糧,就是寡婦也有小九米,就是一個季度有小九米,就是九鬥米,不到一擔米,寡婦有錢糧,寡婦老太太有錢糧,只要是旗人,就是鐵桿老米樹,老舍先生寫的《正紅旗下》,那把旗人的這個譜,窮了還要擺譜,那個味道寫得這很多,你看看《茶館》,有的人說,說曹雪芹已經很窮了,“舉家食粥酒常賒,賣畫錢來付酒家”。這也是用我們漢族人來想人家八旗制度啊,曹雪芹是很窮,沒問題他很窮,生活也很艱難,但是旗人絕不會賣畫,“舉家食粥酒常賒”,就賒賬,曹雪芹喝酒、旗人喝酒都是去賒賬的。老闆,來二兩酒,喝完了,把賬記上,我下個月還。他為什麼還,他有錢糧啊,反正到下個月一關餉我再交錢,所以漢族人做小買賣的也高興他,你說你下個月還,你明明喝了三兩,我說你喝了五兩,沒事兒,啪,五兩就交五兩,說你喝了七兩,七兩,小意思,這個樣,旗人的譜啊!所以“舉家食粥酒常賒”,他是賒賬的。所以敦誠、敦敏的朋友也說,賣刀置酒喝啊,就是我喝酒了,我沒錢了我置個刀,我不是賣了刀,我先壓在你那兒。敦誠、敦敏是阿濟格,英王爺之後,我還沒錢,我大清國還沒錢?給你,這都是很有譜的人,他是酒常賒,是這個,並不是像我們紅學家,有的說他窮困潦倒,他賣畫,曹雪芹絕不可能擺個地攤在那兒賣畫,快來買,快來買,絕對不可能,不懂旗人啊。
另外一個,就是說芳卿了,他死了之後,曹雪芹死了之後,敦誠、敦敏怎麼來寫他呢?說“新婦飄零目豈瞑”,說他的妻子飄零,恨得、悲痛得閉不上眼睛,恨得也閉不上眼睛,“新婦飄零目豈瞑”,這證明什麼?就證明曹雪芹的夫人芳卿她不是旗人,旗人曹雪芹死了,她也得有錢糧,如果芳卿她不是旗人,曹雪芹死了,這兒沒你戶口啊,您得請走人,房子你也不能住了,錢糧也不能給你啊。所以“新婦飄零目豈瞑”,眼睛都閉不上,她就得走家,她就得走,曹雪芹的很多東西就可能遺失,這一些是很豐富。
我是希望我們的《紅樓夢》研究,曹雪芹研究,真正是歷史學、文學、民族學、清代史學這些,還有我們通達的思維、廣闊的眼界都需要有。
(來源:cctv…10《百家講壇》欄目)
(編輯:蘭華 來源:CCTV。)
詩人曹雪芹 -蔡義江
央視國際2004年12月10日14:37
主講人簡介:蔡義江:(1934——)著名紅學專家、學者、教授;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專家。1954年畢業於前浙江師範學院(現浙江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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