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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到死的那一日,機關算盡,或許,都無法掙脫這看似璀璨奪目,實則冰冷黑暗的牢籠……
魑魅山。
火山爆發後的魑魅山,是祥和的。
靜謐的房舍中,一名身著村姑裙衫的女子,正專心致志地鼓搗著藥杆。
哪怕是極簡單的村姑裙衫穿在她身上,她的樣子,仍是出塵的絕美。
在這樣靜謐的村落裡,見到這樣的女子,僅會讓人和謫仙聯絡起來。
而現在,她做的事,許是在之前也唯有謫仙方能做到。
她的身後,緩緩走來一帶著沒有五官面具的男子,男子行到她跟前,只攤開掌心,上面是些許的藥草:
“加些顏落草吧。”
“嗯,謝謝師父。”
輕輕應出這一聲,那女子先將碾好的藥草粉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特製的器皿內。再將顏落草單獨放進進去杵。
顏落草的藥性不算溫和,但藥效在某些方面來說是卓越的。
女子正是奕茗,青衫男子,則是蕭楠。
兩年前,宮闈那‘一死’,只是藉此出宮,哪怕,再如何,彼時的她,終是想著,要找到西陵夙的遺骸。
即便,對於崩塌的浮華山來說,連帝宮的禁軍都不會去做這樣的無用功,可,她會。
縱然,要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但,她會易容。
只是她的易容,始終是瞞不過她的師父。
在她匍匐在浮華山崩塌的那處,哪怕拿著鐵鍬,十指都挖得帶血時,她的師父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她跟前。
也從師父口中,她知道了,西陵夙並沒有葬身於浮華山下。
而是被海公公帶往另一處地方,那處地方,是西陵夙在知道自己的身子可能就要到極限時,叮囑海公公務必帶他去的歸宿。
是的,極限。
倘若說,這場極限,是善意的隱瞞,那維持這場隱瞞的人,就是海公公。
很多年以前,海公公並不是太監的身份,只是,他心愛的女子,被迫入宮為妃後,他才追隨那名女子,一起進宮,成了太監。
奕茗無法體味,什麼樣的愛情會促使男子如此,但,那種愛必定是帶著一種決絕。
那名女子就是西陵夙和翔王的母妃。
也是,帶著絕望跳下毗鄰魑魅山不遠那處山崖的女子。
為什麼要跳,原囚是當那女子知道,自己曾深愛的男子為了替她煉製續命的丹藥,終耗盡心力,將密丹交給海公公,旋即猝死於丹房後,女子選擇的,是縱不能同生,惟願共死。
這份共死,是女子瞧到海公公手上的密丹,質問下,終究,海公公不忍欺瞞,露了端倪。
也是這份端倪,讓海公公入宮為奴的守護成了空。
倘不是彼時,那女子拜託海公公照顧好兩位孩子,或許,海公公也根本不會獨活。
只是這份照顧,讓他苟活到了現在,說起來,許也是那名女子最後對他善意的安排。
所以這麼多年來,海公公不惜努力成為先帝的跟前的紅人,為的就是為西陵夙爭取到更多。
畢竟,西陵夙長於翔王,西陵夙若好了,翔王必定會更好。
然,先帝對西陵夙的母妃終究是心存芥蒂的。這點,隨著時間,海公公愈發明白。
可,西陵夙彼時對爭奪皇位做不到徹底的決心,也為此,海公公在察悉到先帝每日的補藥被惠妃暗下慢性毒藥後,策劃了那一起看似太子逼宮的宮變。
為的,就是促西陵夙登上這皇位。
哪怕,這皇位一路走來,有的僅是荊棘坎坷,但,不啻,是對那女子的最大憑弔。
所以,海公公不容許任何人破壞西陵夙的帝業。
包括不容許西陵夙有任何的軟肋。
而奕茗,無疑就是西陵夙最大的軟肋,連他捏造出奕茗即將和蕭楠結婚,都無法讓西陵夙斷去的軟肋。
只是,他還是忽略了,西陵夙哪怕有軟肋,對他這樣的帝王來說,都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是遺傳自母妃的那種疾病。
那種疾病,是起自於心,母妃十歲就發病,一直延到了二十多歲,選擇跳崖了去生命。
西陵夙發病的時候,卻是足足比母妃晚了十年。
本來,母妃留下的那枚密丹,待到發病時服下,便是不用畏懼的,可,最終西陵夙竟是為了那名女子,把密丹給了她師父。
這讓海公公如何能容,只是為了不和西陵夙再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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