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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輩子,她唯一能做的彌補,便是再不要離開他……
翔王甫至殿外,卻是瞧到胥淑妃及前朝的重臣都候在了殿外。
胥淑妃瞧了一眼殿內,以及殿外那些血色的曼殊沙華,只冷冷一笑:
“適才元輝殿的情形,各位也都瞧到了。如今,聽說茗奴竟是要生產了,這倒不得不讓本宮懷疑,這六個月大的胎兒,怎麼說早產,就早產了呢?”
這一語,背後的意味自明,可,翔王卻坦然應上這句話:
“淑妃娘娘是懷疑這帝嗣乃是足月誕下麼?”
“本宮本來是不該去懷疑這些的,只是方才,範容華的假孕,實是出乎本宮的意料,這宮裡,果然是能人輩出,先帝一去,偏是各顯神通了。”
“淑妃娘娘,倘若茗姑娘是足月誕下,那在這時間上,倒是對上了。”筱王在旁忽悠悠道,“畢竟,皇上秋狩後,才帶回的茗姑娘,秋狩的時間,距離現在倒真是足月。只是,宮闈多變數,皇上憐惜茗姑娘,才將其廢黜冷宮,也未可知。”
“筱王,你這是什麼意思?”筱王的話語裡字字意味辛辣,哥淑妃又怎會聽不出呢?
“本王只是就事論事,茗姑娘身孕的時間,不存在任何的質疑罷了。”筱王說完這一句,眼底拂過的犀冷,卻是不會讓人瞧到的。
胥淑妃的唇哆嗦了一下,但,仍是故作平靜的。
翔王沒有再說任何話,只焦灼地望著股內。
殿內,沒有一絲的聲音。饒是生育的女子都會尖叫,此時,卻是聽不到的。
所以,只讓翔王更加焦灼起來。
其實,在這樣的時刻,不止他焦灼,在場的人,又有哪一個不焦灼呢?
裡面誕下的帝嗣是男是女,也就意味著,坤國的帝位歸屬,最終會怎樣了。
因為事發突然,也因各方的力量在此時陷入了一種膠著的狀態,加上殿內,有風念念顧著,奕茗本身又精通醫理,再怎樣,這一次的生產,終是不摻雜任何謀算的部署。
一直待到六個時辰以後,月朗星疏之時,殿內,終是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在這陣啼哭聲過了許久後,風念念方從內殿步了出來,她臉上的神色與其說是喜悅,不如說,隱隱透著一種哀愁,只對著眾人,徐徐說出那一句需要蓄積很多的力氣,才能說出的話:
“茗姑娘,誕下的,是位皇子。”
聽到這道訊息,眾人的神色是各異的。
而,風念念無暇去顧及這各異的神色,只緊跟著說完接下來的話:
“茗姑娘血崩,不治身故,囑託,將小皇子交由安貴姬撫養。”
這一語出,神色各異的諸人,臉上的神情悉數都轉化為震驚。
翔王顧不得什麼,大踏步上前,就要進得殿去,卻被風念念阻住:
“王爺,血房之地,您不能進。”
也是這一阻,風念念的手熨帖在了翔王的胸際,自然而然地,傳遞出另一種訊息。
正是這種訊息,讓翔王止住了衝進血房的步子,也在這剎那,他仿似明白了什麼。
元恆次年七月廿六日,後宮庶人茗奴誕下元恆帝遺腹子,血崩身亡,該子亦為元恆帝唯一帝子。
元恆次年七月廿八日,遵生母遺言,帝子過繼予安貴姬為子,賜名西陵奕。
元恆次年八月初一日,西陵奕登基,成為坤國曆史上登基時最年輕的一位帝王。
前朝,三師三公輔佐朝政,另,翔王、筱王作為近支親王共同攝政。
從此,坤國的前朝,陷入了全新的一派格局局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野心人的地方,爭鬥必是不會休的。
而,野心的相鬥間,總會有犧牲品。
胥淑妃不啻就是其中之一。
當她行出欲過繼筱王世子那一步起,註定,筱王便是容不下她。
哪怕,胥司空位高權重依然,可,坤國的典制卻擺在那邊。
當安子墨被尊為皇太后那一刻開始,沒有子嗣的她,即便位分再尊貴,下場都是頂著太妃的虛名往慈雲庵度過下半輩子。
但,這樣,也總比範挽的下場來得要好。
當範挽按照宮規被賜死的那一晚,胥雪漫仿似聽到那淒涼的叫聲響徹整座帝宮。
這帝宮,金碧輝煌織就的,其實,莫過是女子的牢籠。
其實,誰又一開始就心狠手辣呢?只是,一旦踏進去了,皆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