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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的神往,這使他們與舊式的小資產階級、勞工階級劃清了界限。
布迪厄認為法國中產階層的區隔特徵充分體現了中產階層對精英文化的崇尚。他的研究主要採用這樣一些有關文化消費的問題:你欣賞什麼樣的文學、藝術作品?你是否每年參觀幾次藝術展覽、聽幾回音樂會而不是歌星演唱會?你能否領略畫家的藝術感染力?對古典音樂的作者你瞭解多少?對你喜歡的電影,你是否只知道它的導演與明星而不清楚它的作者?你讀不讀哲學論文?你喜歡什麼樣的運動?你希望擁有什麼樣的身體?你的服裝風格、家庭裝潢風格、飲食偏好、旅遊目的地與方式如何?而且,他認為一旦這些方面的區隔非常清楚,可以很明顯地區分品味不同的階層。
費瑟斯通認為:“新中產階層分子是妄想者,得隴望蜀,認為生活就是一種投資……因此,新型小中產階層在生活中採取了學習的模式;他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品位、風格和生活方式。” 西莉亞·盧瑞,同前引書,第94頁。即他認為中產階層的品位是一種習得的品位,這一點與布迪厄所表達的中產階層總是以合法的品位為標準或者反叛而建立新的品位有些相同。
費瑟斯通的研究是基於理論上的說明但缺乏經驗研究的支援。1992年薩維奇等人研究分析了英國中產階層的情況。該研究調查了中產階層調動三種資產——組織、財產和文化資產的能力的變化規律。這個調查使用英國國家市場研究部的目標指數對24000名成年人進行了一年一度的問卷調查,被調查者被要求給出各種消費習慣的細節,薩維奇認為高收入、獲得良好教育的機會和保養身體的新文化密切聯絡。在研究的三種中產階層中,第一組主要是在政府資助的企業內任職,表現出一種嚴肅的風格,他們利用空閒時間鍛鍊身體,參加各種體育活動和追求高雅文化;第二組經理以及國有企業的官員並不引人注目,沒有什麼特別的業餘活動或追求使他們與眾不同;第三組私營企業的專業人員和專家們採取了所謂的後現代主義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是自相矛盾的,它把明顯對立的活動和興趣放在一起,倡導這種生活方式的人不僅表現出對健康、運動、體育和保健活動的興趣,而且嚮往美好生活,這表現在他們喜愛香檳酒和美味佳餚。 同上引書,第95頁。
“品味階層”:名實之間(2)
這些研究給我們展現的一個共同結果就是:新中產階層是一個有自己獨特品位的階層(不管這品味是天然的還是模仿的),正是這種階層的品位將他們與其他階層的邊界鮮明地勾勒出來。而且我們不難從這些研究中發現,品味一詞本身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他更多地具有了豐富的社會學意味。
首先,單從審美或者欣賞的角度,品味是一種個人特徵,而從社會學角度看,品味是共同的或者相似的消費觀念、選擇標準的一種集合,這種集合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這一共同體的獨有的特徵。其次,品位主要是一種階層界線與標識。它是階層之間生活方式的表現,在更深層次上,它反映的是不同階層的生活狀況。第三,品位是一種話語權力的體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品味本身並不是渾然天成的,它是一種話語權力與階層關係的反映。即什麼是有品位,什麼是沒有品味,什麼是高雅的或者是低俗的品位等等這一切都包含了一種話語權力的參加。這點正是布迪厄在品味判斷的社會批判時所關注的。
從以上三個方面來看,無論如何,我國目前城市中產階層都難以稱之為“品位階層”。因為,其一,前面我們所觀察到的由消費所致的社會區隔基本上是基於自身經濟狀況、職業身份、社會地位等所做出的一種消費選擇,它本身並不是一種如布迪厄所說的長期積累的“慣習”,這種區隔不是基於相同的消費觀念或者生活方式基礎之上的,也就是說,這個剛剛開始出現的階層本身還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與消費習慣,而他們以前所有的慣習與這個階層的現有地位並不適應,這是第一代新生中產階層所必然面臨的一個問題。如果說布迪厄等人所說的區隔是一種真正的基於階層品味的區隔的話,那麼我們發現的區隔顯然與此意義不同。這種不同是不同時期與不同成長背景的中產階層的不同。其二,由於中產階層本身甚至整個社會缺乏一種統一的“品味”,所以目前而言,品味或者生活方式並不能作為階層區別的標識(我們在隨後的分析會談到中產階層內部的不同情況)。第三,品味本身在目前,在中國城市中產階層的成長中,還沒有經歷與西方同樣的話語問題。正如鄭也夫所言,由於1949年以後中國社會雖可以說有貴族,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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