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
莊妃一窒,欲待解釋,倒又不好說什麼,只得藉著哭啼含糊避過,又向靈位拜了三拜才離去。
一時禮部擬了誄文上來,宸妃諡號敏惠恭和元妃,大禮傳送。只因宸妃無後,故摔盆截髮幹孝儀皆由小阿哥們代執。
皇太極聽得“無後”二字,又觸動起八阿哥早夭之痛來,復又大哭起來,幾至昏厥。哲哲等深恐他痛極傷身,只得又命傅太醫送上安歇之藥,哄得他睡了。
如此幾次三番,連胤祖也怕了,跪著向哲哲請罪道:“娘娘恕罪,胤祖無才,這睡藥的覺吃一兩服是救急之方,然而事不過三,多用只恐於龍體有礙。”
哲哲無奈,也只得由著皇太極哭靈陪床地鬧去,惟盡人事苦勸而已,自己也少不得陪了幾夜,便覺頭昏體沉起來。實指望皇上悼亡之情於封棺後會好些,不料竟是毫無起色,此後一連數月,不但上朝問事常常脫空,連前線戰報也都懶得過問。
後宮裡多的是錦上添花的小聰明,卻缺乏雪中送炭的大智慧,皇上從來都只是爭寵的目標,又什麼時候向別人乞求過同情和幫助呢?
清宮內外,一時籠罩在濃郁的愁雲慘霧之中,即使戰事最吃緊損兵折將的時候,也不曾這樣蕭條。
這日多爾袞從朝堂上回來,正坐在自家府裡飲酒,英王阿濟格與多鐸一齊來訪。三兄弟廝見了坐下,阿濟格便開門見山道:“皇太極登基以來,也還算精明肯幹,咱兄弟雖不甘心,卻也佩服。然而如今他為著一個妃子每日裡昏昏沉沉,不理朝政,卻實在不像個皇上,豈止不像皇上,簡直連普通勇士也不如,全朝文武都很不滿他,不如想個法子,叫他把皇位還給你算了。”
第20章 綺蕾又回到了關睢宮(3)
多爾袞飲酒不語,多鐸卻笑道:“哥哥都封了郡王了,說話還是這樣直爽無顧忌的。”
阿濟格道:“這裡只有我們三兄弟,難道還怕你兩個會告我一狀不成?何況我看皇太極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算你們告了,他也未必有心情理會呢。咱們兄弟幾個成天前線作戰盛京上朝的,他可好,就只知道抱著棺材哭喪。”
然而無論阿濟格與多鐸如何議論,多爾袞卻只是顧自飲酒,因酒壺已空,遂叫:“酒來。”
烏蘭卻偏偏倒了茶出來,給三位王爺醒酒,勸道:“三位爺,也喝了有些時候了,又不肯吃東西,這乍暖還寒的天氣,最容易著病的,小菜雖不可口,好歹略嚐嚐,暖暖胃口也好呀。”
()
阿濟格見那四樣小菜十分精緻,不禁大喜,笑道:“好丫頭,這麼知疼知熱的,給個主子格格也不換的。”俟她出去,遂向多爾袞道,“我知道你早已把她收房,也該給她個名份才好,便不肯扶正,至少也可以封個側福晉吧。”
多爾袞笑而不答,卻果然將酒杯換了茶。
他在盛京呆不住。在自己的睿親王府也呆不住。
再大的花園也不及草原敞亮,再柔的清風也不如馬背瀟灑。連陽光透過窗欞照在紗帳裡,都有一種陰鬱的味道,令人窒息。他急不可耐地要出去,揚鞭馳騁,哪怕是上戰場也好吧,只要能撒得開馬蹄,揮得圓彎刀,然後搭弓上箭,一矢中的,那是何等的暢快?
在府裡,惟一的馬就是女人;或者說,女人就是馬。烏蘭,所有的婢女,老媽子,甚至廚子的妻,只要被他在“需要”的時間裡碰上,就難以逃過被駕馭的命運——然而那些女人也並不指望逃脫,反而有些期盼的意思,隨時隨地地期望著驚喜。
相對來說,烏蘭是他較為固定的伴侶,也是惟一可以與他同床共枕的。這或許是看在去了的睿親王妃的面上,因為烏蘭是王妃默許了的——從這一點看來,多爾袞的心中,對王妃其實是一直有著份忌憚的,即使在她死後,也仍然本能地敬重,不敢越過那道無形的雷池。
福晉是一種身份,也是一種名份。多爾袞從不曾給過她足夠的情愛,然而於名份上卻是給足了的,她是他的正室,也是他的惟一。無論他怎麼縱性也好,總會避過她的耳目,雖然只是形式上的避一避;她顯然也是領情的,故而對他在臥房以外的放浪從來不聞不問,只要他不叫她“看見”,那麼便知道也做不知道,彼此倒也相安。
對於福晉的死,多爾袞始終存著一份虧欠,因他明知她的死因卻不能替她報仇,而且是不願替她報仇,甚至和那個殺妻仇人如膠似漆。因為這一份虧欠,他始終不肯再娶,而將那個睿親王妃的名號當作亡妻永遠的靈位。
那日莊妃送信出來,叫他無論如何要趁夜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