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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船〃就在那兒,對,一半在船塢裡。不知為何,我甚至都沒指望它真的存在。它是一條舊的、有漏縫的小木船,只有一隻槳,船底有3英寸。在船頭,有人用橙色的漆,歪歪扭扭地寫上了船名〃我的船〃。一根像繩滯子一樣堅固的繩子把〃我的船〃拴在了停泊處。當然,它看上去還不至於馬上就沉下去;畢竟,它在那兒也拴了好幾個月了,經歷過雨、雪,但依然還在那兒漂著。所以,我上了船,心想著我真應該把鞋脫下來,開始用我從車上帶來的錫罐舀水。阿蘭和希西在船的中間,正從袋子裡往外掏東西。我想他們是正在擺午餐。很顯然,〃我的船〃大部分時間都是泊在船塢裡的,而希西和格洛麗葉特就坐在船上吃午餐,也許還假設她們是在〃瑪麗女王〃號上呢,因為阿蘭和希西好像都沒注意到船少了一隻槳。天氣不錯,就是有點時好時壞的那種天;你知道,一會兒多雲,一會兒有太陽,但都是那種蓬鬆的小片雲,沒有要下雨的意思。我舀了好多粘乎乎的水出去,然後就走到了船頭,當太陽出來的時候,我看見那字不是橙色的。那是黃色的。
我又靠近了一些去看:那字不是用漆寫上去的,而是用什麼東西嵌在〃我的船〃側面的,就像是辦公室門上掛的那些名牌一樣;我想,我第一次肯定看得不夠真切。那字寫得很好,很順暢,真的很專業。我猜是黃銅的。不是鑄造的,米爾蒂,是那種……他們管那叫什麼,拼花?凹雕?每個字都是分開的。肯定出自阿蘭之手;他有那種天分,過去常給他的那些瘋子寫的書畫怪異的插圖。我回頭一看,發現阿蘭和希西正從袋子裡取出一大塊粗棉布,要鋪在那些插在船舷上的大杆子上。他們正在支一個遮陽篷。我說:
第69節:她不可能傷害到任何人
〃嗨,我敢打賭,那布是你們從劇院拿的!〃
她只是笑笑。
阿爾說,〃你能給我們拿些淡水嗎,吉姆?〃
〃當然,〃我說。〃在哪兒,船塢上?〃
〃不,從桶裡。在船尾。希西說上面有標記。〃
哦,當然,我想,當然。在太平洋上,我們擺好我們的水桶,求雨。那兒是有一個桶,沒錯,而且有人不辭辛勞地在汙跡斑斑的桶上用綠漆寫上了〃淡水〃兩個字,但是,那個桶從來就沒有再裝過任何東西。桶都乾透了,空的,而且鏽得很厲害,你把它拿起來,對著光,你能看到桶底有兩個洞。我說,〃希西,桶是空的。〃
她說,〃再看看,吉姆。〃
我說,〃可是,看,希西……〃同時把桶倒了過來。
冰涼的水從膝蓋到鞋底把我澆了個透。
〃瞧?〃她說。〃絕不會空。〃我心想:該死,我沒看,沒別的。也許昨天下雨了。儘管如此,滿滿一桶水是很沉的,而我拎那個桶的時候只用了一根手指。我把桶放下了……如果它之前真的是滿的,現在肯定也不會是了……又看了看。
桶是滿的,水正好到桶邊。我把手浸到裡面,喝了一點兒:像天然泉水一樣清涼,而且有股……我不知道……像被太陽曬過的蕨類植物的味道,或者是懸鉤子,野花,青草。我心想,我的上帝,我自己正在變成一個瘋子!隨後,我看看四周,只見阿蘭和希西已經把支到杆子上的粗棉布換成了一個藍白間條的遮陽篷,就像你在那些拍克里奧佩特拉的電影裡看到的那種樣子,你明白嗎?就是那種支在她的大遊船上擋太陽的東西。希西又從她的購物袋裡取出了一塊帶橙、綠、藍色圖案的東西,裹在了她的舊衣服上。她帶了一副金色的耳環,大圈的那種,還在她很滑稽的頭型上帶了一頂黑色小帽。她肯定已經把鞋脫在了什麼地方,因為她正光著腳。我還看見她露出了一個肩膀,我在〃我的船〃的遮陽篷下面的大理石條凳上坐了下來,因為我可能出現了幻覺。我是說,她之前沒有時間……而且,她的舊衣服哪去了?我對自己說,他們肯定是把劇院裡的那一整包東西都拿來了,諸如,她已經插在她飾有琥珀的皮帶上的那把看上去很邪惡的刀,刀柄上鑲滿了金子和石頭: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上面還發出小十字形的光,一閃一閃的,你的眼睛根本跟不上。當然,我不知道那藍色的是什麼,但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會把星形的藍寶石放在劇院裡的。或者是一個10英寸長的新月形鋼刀片,在陽光下,鋒利的刀刃晃得你眼睛都睜不開。
我說道,〃希西,你看上去就像示巴女王。〃
她笑了。她對我說,〃吉姆,聖經裡寫的不是示巴,而是沙巴。沙-巴。等咱們見到她的時候,你必須記住啊。〃
我對自